"那个王是我?"
"是你,一直都是你。"
"哦?"零拖长了声音,以便让余音中的置疑更加透彻。
"是的。也许你不知道……我曾经见过你。当然,你不知道,因为在你的眼里,我如蝼蚁般微不足道。"难以抑制的激动影响了卡斯蒙嗓音的完美,却让他的声音更加真实得不可抗拒。
"那是在北极的冰源,你威严不可侵犯的领土。神趋使着我不得不前往那里,偷偷地窥视你的神采。你不会知道……冰源之上的你,只是从我的眼前走过,我的心跳便不可自制。我看过你独自在暴风雪的中心呐喊,我看过你征服野兽时的眼神。自我的脚接触你的冰源的那一刻起,我便无可选择地臣服于你,认准这个世界如果倾覆,这个太阳纪如果结束,只有一个人可以站在黑色的焦土上。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其他,只有你,唯有你,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
"天啦!拜托……"零不得不再次打断他,"我很传统的。"
"啊?传统?"卡斯蒙愣了一下,旋即抑制住自己,静静地让所有的羽毛都匍匐在零的脚下,等待着他的幸临。但零的双眸却似乎在关注着更远的地方。
"抱歉,我太激动,让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事实,你和我都无法抗拒的命运。"
"啊!嗯,命运,就说命运吧。这是最后的太阳纪,你没有忘记吧?那群孩子们现在所做的事对你而言只有好处。告诉我,为什么要设这个局?你有什么用意?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我的用意?呵呵……"
羽毛重新飞散入其他的黑暗中,卡斯蒙的声音恢复了他的华丽和高贵:"他们的能力都还没有被激发,有一些甚至还处于完全无知的状态,比如说米迦勒家的透。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完全苏醒。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准备完全不受任何伤害地杀掉他们了。而且,找到权杖对我而言也没有坏处,我也很想得到它,和他们一样。不需要权杖的人只有高贵的你,不是吗?"
"不要权杖,杀他们,为什么我要这样做?"零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为什么?因为……你没有时间了。"
"时间。"零重复说出这个字眼,安静下来。
羽毛轰然飞散,卡斯蒙温柔的声音里有一种混杂了焦虑和激将的情绪在波动:"放心,你的一切就是我活下来的目的。我了解你,不会背叛,不会离开你。我是你的兄弟,这个世界上最接近你的人,你终将站到我的身旁,选择成为我的王!"
零没有回应,沉静得如同不见五指的深夜。
黑影中似乎有卡斯蒙浅淡的微笑,羽毛幻化出一道虚构的弧线,纷落在幻魔的灵魂火球周围。
"好了,我已经说完了我要说的话。现在请你指示我如何处置这个让你恼火的人吧。"
"随便吧。"
"那就让他消失吧,我的王。"
黑色的羽毛猝然腾起,包裹住幻魔灵魂的火光,将它熄灭在一万米的海沟深处。
另一边,雨水一瞬间全都没有了,灰色的空间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碎裂开……变得越来越稀薄。
"怎么回事?"透紧紧地抱住海砂,"零杀死它了吗?线……"
透指着那根连接着零的灵魂和身体的红线,随着空间的碎裂,它也在飞速变淡,消失。
"不要!"
说话间,海砂抱住了沉睡的零:"你快醒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