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吼叫,猛地扑下来,一手抓住了夏侯的肩膀。夏侯怪眼猛地一翻,眼角已经迸出血来。他挥动长剑,怒喝道:“相柳柔,不是你,就是我!二人之中,死一个在这里!”
“呔!”一声断喝,夏侯眉心处巫力没有任何保留地放了出来,在眉心前三尺处汇成了一颗人头大小黄光四射的光球,发出了隐隐的雷霆声。玄武真解中拼杀搏命的密法“裂甲咒”也在心底流过,内丹突然膨胀,里面数量庞大的土性元力仿佛飓风一样扫了出来,夏侯皮肤下一阵黄光流转,全身仿佛披上了一层厚重的岩石铠甲。
白也人立而起,双目血光射出三尺远,其中两团白色的鬼火煞是惊人心魄。它十指上利爪探出来有足足一尺长,上面白光缠绕,仿佛上好的钢刀。它的鳞片也急骤地开合,里面的绒毛一根根倒竖起来,渐渐地那绒毛从底部一寸寸地变成了血红色。
相柳柔的眼角一阵抖动,突然大笑起来,“蛮子,你携带凶兽、凶器潜入安邑,分明存心不轨。本尉负责安邑一应弹压市井、镇压奸邪重任,你这样的蛮子,正是该死的对象!给本尉上!”
他身后的数十名黑甲战士一声大吼,眉心处也是光芒连闪,纷纷抽出佩剑走上前来,拦在了相柳柔的面前。这些战士中,有二十多人的巫力强度和夏侯相当,其中犹有四人的巫力更比夏侯强了不知道多少。相柳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阴阴地说道:“治司属下办案,闲人滚开。哼哼,城军的诸位,还不帮我拿下这该死的蛮子么?”
夏侯手中长剑一抖,竟然发出了山崩般的巨响。他矗立在那里,身形稳重如山,低沉地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相柳柔,小人尔,今日我必杀汝!”他左手一翻一抓,玄武真解中唯一的一项攻击法术,也是四象真解中威力最大的攻击法术“戊土神雷”已经被夏侯暗暗地掐了手印,藏在了手心之中。
相柳柔轻轻地啧啧了几声,“一个巫力不过接近九等的巫武想要杀我?难道大夏的一鼎大巫是这么容易死的么?蛮子,你不知道一鼎大巫和你们这些第几等第几等的巫之间的区别么?”
突然,一个很阴森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相柳柔,那么你知道一鼎上品大巫和你这一鼎下品大巫之间的差距又有多大么?”
“铿锵、铿锵、铿锵”,异常整齐的马蹄声从城门内的大街上传了过来。相柳柔猛地张大嘴,就好像刚刚吞了一窝毛茸茸的老鼠一样,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精彩。在铿锵的马蹄声中,那阴森的声音缓缓说道:“听说,有位小兄弟骑着我黑厣军的黑厣骑来找我大哥,却被一条长虫拦在了门口。不知道我大哥知道了,会怎么做。”
城防军乖巧地紧紧用自己的背心贴着城门洞的墙壁,不敢再围观相柳柔和夏侯的对决。相柳柔治司的下属也是面色连连变化,小心地把相柳柔围在了中间。那长街上,一名脸色阴森、身形瘦削、身穿一套简短的黑色皮甲、手里有气无力地挥动着一柄小小的双面战斧的年轻人骑着黑厣,带着一队大概千骑的队伍缓缓行了过来。
那年轻人这么坐在黑厣的背上,仿佛一块冒出丝丝火焰的万年寒冰,他用阴森、凌厉的眼神扫了相柳柔和夏侯一眼,低沉地说道:“篪虎家的小兄弟么?我听大哥说过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没摔死,命够大,我大哥赢的钱,最后却便宜了我。”
夏侯抱拳行礼,嘴角又是一股绿色的血冲了出来,他含糊地说道:“这位是?”
相柳柔紧咬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来:“刑天鞶,你要管我的闲事?”
刑天鞶仿佛没睡醒一样缩了缩脖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总是带了几丝阴森的味道,“相柳六兄,你要抓我大哥看上的人,可是你先找我们刑天家的麻烦呢。”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里面射出了几丝寒光,刑天鞶阴阴地笑道:“不如,我们按照老规矩来办?你亲自和我打,还是属下?”
相柳柔脸上的皮肉抖动了好一阵子,他恨恨地瞪了刑天鞶一眼,又无比阴森地看了夏侯和白一阵,终于重重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淡绿色的浓痰,嘿嘿笑道:“我和你打?我一个巫士和一名骑着黑厣的巫武对敌?你当我蠢么?走!”手一挥,相柳柔带着属下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