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家的阿姆呵呵地笑起来,无比兴奋地抓起一只陶罐,把粟粉连同石粉一骨碌抓了进去,然后带着陶罐进去做晚饭去了。临进门,那阿姆却突然惊醒,回头朝着夏侯再次露出了无比“憨”厚的笑容:“貅,貅家的阿一,来我家吃饼。”透过张开的嘴,夏侯看见火狐家的阿姆一口锋利的牙齿上,依稀还挂着几丝鲜红的肉筋。
夏侯吓得抱着白一通乱跑,气喘吁吁地跑回了自己家里。他浑身哆嗦着,抱着白毅然发誓道:“白,放心,我最疼你不过。就算我终身不娶,也绝对不会让我阿爸扒了你的皮。”
白那个感动啊,无比亲昵地用脑袋在夏侯的怀里蹭了几下,把一头“猪”大粪全蹭在了夏侯的胸口上,然后一个虎扑,扑到了火坑边,眼巴巴地看向了陶土罐里面的肉汤。
那边,貅正挥着大砍刀一通乱砍,把剑齿兽和巨猪劈成了一条条的肉块,用树枝串了起来挂在了屋檐下。又有几块肉被阿姆拿了进来,就着火坑的大火烧烤。村子里到处都冒起了炊烟,到处是烤肉和肉汤还有粟饼的香味。过了一阵子,就有大汉们从自己的木屋走了出来,把今天所得的猎物中的一半,用树枝串好后送到了巫所居住的石屋。于是,巫的石屋内也冒出了缕缕炊烟,只是那烟的颜色极其古怪,总是带着各种稀奇的颜色。
夏侯趴在窗台上,看着巫的石屋烟囱内冒出来的五彩烟气,有点恶毒地嘀咕道:“吃,吃,吃,尽管吃!肉汤和烤肉里都放了蝎子蜈蚣,总有一天吃死你这个老骷髅!”
这时一根粗大的木柴带着风声砸了过来,准确地命中了夏侯的屁股。貅端着一个两尺见方的陶土罐子,大声地吼叫起来:“阿一,过来,吃东西!吃,多吃,多吃肉,吃肉了才有力气!快点!”
端起那足足可以容纳十几斤肉的陶罐往嘴里倒了一通后,貅的手伸向了那两寸厚、尺许见方的粟饼,“快点过来,吃东西!吃,多吃,粟饼也要多吃,否则解不掉油腻会生病的。”
一口尺许见方的陶罐和半块粟饼被阿姆放在了夏侯的面前。貅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含糊地说道:“吃,吃,快吃。今天吃不完这么多东西,我揍你。”
夏侯仰天叹了一声,愁眉苦脸地把身体都埋进了那口陶罐,大口地吞咽起来。“暴食,天啊,二十一世纪,就算是宠物也不会遭受这样的虐待啊。这个世界的婴儿,成活率真的有这么高么?”
满天的星辰闪烁,天空没有月亮。
清冷的薄雾笼罩了整个村子,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牙狼凄厉的嚎叫声。
夏侯坐在二楼的屋顶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星辰,一丝丝土黄色的气流渐渐地融入了他的身体。白嘴里叼着一根大骨头,嘴角挂着一大摊口水,躺在夏侯大腿上睡得正好。
村子里,到处都是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声。最后,伴随着无数声漫长的嚎叫,村子终于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