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让夏侯浑身哆嗦的事情出现了。
那头剑齿虎被那俩大汉抓了过来,枯瘦的老者看了看疯狂挣扎、浑身热气蒸腾的猛兽,满意地点了点头,右手骨杖朝着猛虎一点,嘴里发出了一个含糊的单音词,那猛虎立刻僵硬,身体就这么漂浮在了空中。
超能者,而且是非常强大的超能者!夏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老者的动作,心里却在疑惑,这老者身上怎么一点真元的波动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降生,所以就连感知的能力都削弱了么?
一柄漆黑的石刀。那老者手持石刀,干净利落地一刀斩断了猛兽的脑袋,让它的一腔子热血喷进了大锅内。原本就已经五颜六色的毒汤,立刻又多了一种可怖的血光,衬着周围昏黄摇曳的灯火,很是阴森。
老者抓着猛兽的脑袋,眼里的绿光更加强烈,一声声奇怪的咒语从他嘴里发出,那已经被砍下的兽头内居然发出了一声暴虐的嚎叫,一条朦胧的和那猛兽的形体相近的虚影从虎头中射出来,依旧射进了那一锅好汤中。随着这条猛兽的虚影射入,那一锅汤立刻迅猛地翻腾起来,甚至发出了细微的爆炸声,也就是几次眨眼的工夫,又恢复了平静。
一锅子绿油油的汤水在那里散发出袅袅的蒸汽,那蒸汽仿佛有生命的活物,在空中扭动缠绕。
老者从夏侯父亲的手里一手抓过他,扑腾一声就丢进了滚开的汤水里。
剧痛从身体四面八方传来,夏侯挣扎号叫,在汤水中手舞足蹈地想要跳出来,可是他哪里有那个力气?“难道这老头想要吃婴儿炖的汤?没道理,他下了这么多的虫豸剧毒,除非他想要服毒自杀?”
一不小心,夏侯吞了几口那绿油油的汤水进去,顿时一股热气从肚子里升了起来,一道道热流顺着经脉蔓延了开去,夏侯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这婴儿的躯体,在一定程度上被强化了。而那汤水中更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慢慢地渗入自己身体内,让他有一种想要战斗的极大勇气。
老者的骨杖再次挥动起来,一圈圈肉眼依稀可见的绿色波纹从骨杖上发出,杖头就直接在那大锅上晃动。晦涩难懂的咒语仿佛催眠曲一样,让夏侯昏昏欲睡。渐渐地,那一锅绿油油的汤水慢慢地澄清,最终里面那些不知道什么材料混杂出来的古怪力量,全部被夏侯吸了进去。
夏侯的父亲呵呵大笑,将手伸进那还翻滚的汤锅,把浑身红彤彤仿佛烧熟的乳猪一样还冒着热气的夏侯一把抓了起来,又大笑着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拍打了几下。幼嫩的皮肤和他手掌上的茧子摩擦了几下,那剧烈的疼痛让已经半昏迷的夏侯又再次醒了过来。
粗人,一群粗人,这个族类一定都是些粗人。虽然对具体如何照顾婴儿没有任何经验,但是夏侯上辈子的妻子小花却是专业的护士,多少也知道些知识。夏侯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刚初生的婴儿会赤身裸体地被三十几条壮汉你捏一下、我拍一下地玩弄大半个小时,再放进滚汤锅中煮个十几分钟,很幸运地没有被烫熟,还要被自己的父亲再殴打一顿。
他们是抚育婴儿,还是虐待宠物?
那枯瘦的老头儿张大嘴笑着又凑了过来。夏侯的嘴里正好还含着一口绿色的汤水,他奋起那仅有的一点点肺活量,狠狠地一口水喷在了那老头儿的脸上,随后小鸡鸡一阵膨胀,一道清澈的尿液对着老头撒了下去。
大汉们同时大笑,那些打杂的少年也憨憨地笑起来,那边正在照顾产妇的妇女也笑起来。只有那犹如老巫师的老头儿脸上一阵难堪,他胡乱地抓起一块破布,在脸上狠狠地擦拭了一把。
抱着夏侯的大汉终于拎起一块温软的兽皮把夏侯包了个结结实实,又请几个同伴连同石床抬了起来,扛起上面的产妇,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怪异小曲,大步出了石头房子,朝不远处的几栋木屋走了过去。
夏侯降生后的第一天最后的一个印象是,数百人聚集在篝火旁边啃着烤肉,跳着歌舞,大声地欢笑。一坛坛劣质的老酒被他们像泉水一样灌进了肚子,就连夏侯,都被他的父亲一口气灌了半碗下去。那犹如刀割的酒浆在夏侯肚子里一阵翻腾,他吐出了几口母乳,翻着白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