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不会,一切不过是个梦罢了!床下能有什么?一定是钱河明讲的那个故事让她在潜意识里编造出来了这个梦,还有那个加拿大小孩梦游的故事也给了她强烈的心理暗示。现在公司的人正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她一定不能输,要自己解决问题。只要看一下床底,只要看一眼,证明下面什么也没有,她就可以安心睡觉了,然后明天神采奕奕地去爬山,粉碎宋心的所有阴谋。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反复做着心理建设,然后咬着牙慢慢蹲下身子,忽略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全竖的惊恐,拿着灯照向了床底。
灯光一寸寸的从左到右扫过床底下黑暗的地带,空的;再从右到左扫了回来,还是空的。
玲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确定折磨她的只是个噩梦而已,感觉自己相当白痴,可是,正当她想要站直身体,不再胡思乱想时,灯光偶然掠过了床底的一块地面,然后自有意识一样停在了那里!
那里,平整的砖地平白无故地鼓起了一块,砖缝间还泛着新土的潮湿之气,而就在那片突起部位的周围,有一双女人的赤脚脚印!
玲珑受惊一样地迅速跳上床,一直缩到床角去!是真的!是真的!真的有个无头的女人爬到了她的床下去!
她吓得浑身发抖,连喊叫的勇气都没了,房间中死寂一片,只有她抑制不住的粗喘和牙关打颤的声音。她一动也不敢动,惊恐地等待着,也不知是等的什么,只是一种躲避的本能支撑着她。可是这么等了半天,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动静。
是她眼花了?还是月影和灯影造成的错觉?也许应该再看看!
灯还扔在地上。
玲珑爬到了床边,哆嗦着掀起了床单,倒着身子往床下看。
她多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啊,可是却亲眼看到平整的砖地上,有一条大约与床等长的隆起处,只不过隆起的部分足有一尺高了,比她刚才看到的还要突出更多!
从尾骨到椎骨,一股凉意迅速升了上来,仿佛那只美手不再摸索门框,而是改为抚摸她的脊背,然后要进入她的身体似的,这使得玲珑什么也顾不得了,惊恐地狂奔出去,拼命砸主屋的大门。
深更半夜的,她这样一番闹腾,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不仅有店主夫妇,连宋心他们也跑了出来。
“程小姐,怎么了?”店主问。见玲珑满脸冷汗,脸色白得没一点血色,一看就知道吓得不轻。
“我不住那间屋了,那里――那里有问题!”玲珑硬挤进了屋里,觉得站在院子中也不安全,只有在人群中,她背上的凉意才消退。
“可不敢这么说。”店主老婆拦了一句,有点不快,“这要是传出去,我家就再没人来住了!”
“不是――是真的!那个床底下――”
“听鬼故事吓的吧?”宋心接过话来,被打扰睡眠的恼怒此刻已被欣赏折磨玲珑的成果而代替,“都是老钱和小周不好,大晚上的讲什么恐怖故事!”
她努力要表示一下同情,却掩饰不住奸计得逞的得意。而玲珑则根本无暇理会她和那些强力忍耐着笑容的宋派走狗,只是双手抓住店主的胳膊,“真的,我看见有个女人爬到我床底下!”
“你看,还是那两个故事造成的。”钱河明笑了一下,“我可真是该死,把小程吓成那样。这样,明天我请你吃山珍陪罪吧!”
“我看还是这样好了。程小姐和哪位挤一挤吧,不要再睡那间房了,一个女孩子――”店主看得出这些人合伙欺侮玲珑的情形,虽然同情玲珑,但更想息事宁人。
可玲珑却仍然抓住他不放,“不信你去看看,床底下的砖地鼓起来好大一片,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好好好,这就去看看。”店主叹了口气,知道不那么做,玲珑的心也静不下来。他坚信是玲珑发梦才会吓到,所以也不怕,回屋拿了手电,向老婆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往外走。
“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把小程吓成这样。”宋心故意看笑话,于是一声令下,一大群人也跟了出去,这样玲珑不敢一个人留在主屋了,虽然不愿意回到那个杂物房去,却也只能如此。
一大群人挤在一起,房间登时拥挤了起来,恐惧的感觉稍减。
店老板左手拿着那个一直丢在地上的应急灯,右手握着把光芒雪亮的大号手电,按照玲珑所说的,伏下身去看床下。他只看了一下,就立即直起身来,讶异地看向他的老婆。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说:玲珑没有杜撰,也不是发噩梦!
老板娘见状也急忙趴到地上,和店老板一起又看了一遍,然后两个人直起身来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不是潮气太大吧?”店老板问了一句。
她老婆还没回话,玲珑就说:“不是啊,我睡前还是好好的。”
“那是地震前兆吗?”朱敏瑟缩了一下。
“不可能只有这里出现预兆吧,再说,小程说,有个女人――”周立文紧张之下冲口而出,但又立即噤声。
“搬开看看。”店老板一咬牙,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