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想过尊严吗?”
“我早跟你讨论过风尘,是的,我辗转在里面,虽然我并不真的出卖自己的身体,因为我还有自己的灵魂,但是我却希望从事这样有着挑战性的行业,暴露自己,换取自己应得的,这没有什么不好。”
“那么,你真正的问题是?”
“我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躁郁,高能量人的通病,只是这样。而且今天,我并不想死。”
“不,那都是你的防御机制而已,希望我们下一次的谈论,你能给我展示一个真实的、没有防备的你。”Felix镇定地说。
“你很厉害。”苏慕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然后付了钱就起身离开了。
苏慕走了后,他开始在电脑上搜索关于“蝴蝶形凶器”的网页,经过多次搜索,他了解到密宗某些派别在进行修炼时,可能会拿一把蝴蝶形刀刃的匕首去宰杀牛羊,以作为男女双修之前的食物。那蝴蝶形匕首一般只是掌握在教派内几个有限的上师及其弟子手中,很难流传民间。难道这桩案子跟宗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Felix一边吸烟,一边静默着。而苏慕左胸上方的那个蝶形纹身印入他的脑海,好像,在某些教派里面,被选做继承人的女子会被纹上蝴蝶形的标志,他打算下次,旁敲侧击一下她那蝴蝶纹身的来历……
然而,此后的一个月时间里,苏慕消失了。
清岚
清岚是一个偶尔糊涂的女人,此时她正在把自己的长丝袜拉上去,她穿了一件PRADA的当季流行红色风衣,外面还披了一条雪白色的披肩。新做头发的刘海遮住了眉毛,露出下面小兔子一样顾盼神飞的眼睛。
她是时尚杂志的宠儿,名字出现在无数的杂志上,而且,她正在逐渐成为某著名媒体的头牌写手,工作就是报道和访问不同的心理咨询师,然后发布他们的思想,给更多的人启示。她是如此地喜爱自己那非常自由的、富有影响力的工作,今天她约了Felix,一个从美国著名大学心理系毕业的临床心理医生,一个以研究犯罪人格和都市情绪病见长的男子。她希望Felix在这些方面,能够谈出东西。
她手头有一些此类案例,每一次她的出手总能抓住市场脉络,她是靠自身的聪明取胜的女子,她让一些同行都有些怕她。她的信念是,适时出击,偶尔压抑,大多数时候可以有一些微微的疯狂,这没有什么不好,她习惯在风口浪尖上看世界而已。
清岚每次出门都要有妆容,这让她看上去年轻一些。她已经27岁了,是女人逐渐沉静而不太会有大风浪的年月。她熟练地运用着她的采访技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个工作虽然有着不确定性,但是充满挑战,给人兴奋的感觉。
她打开电脑,冒出一封不知名的情书。这是时常会碰到的事情,因为那些合作伙伴偶尔会被她吸引,可能是她浑身洋溢的活力和魅惑力。她在他们那儿总是充满笑声的。她并不是高谈阔论,但总是能够字字切入主题,给人带来思维的空间。她的智商应该是高出常人,呵呵,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偶尔,她也会想起这样一句话“被虚掷的光阴”。那是她那留英国工作的前男友说的。他对她有些不屑一顾,也无法了解她的长处和优势。他说她某些时候“虚掷了时光”。还记得他担任某世界五百强集团的中管职务,能够在无数人际关系中拿捏到位,享受着一份世俗的稳定而丰腴的生活。而她身上的冒险系数却比较高,不大固定,他看她,如同雾里看花。但她总能带来一些意外的作品,她对于艺术和文字的眷恋,人类心灵世界的崇拜与探索,可能都要好过其他女子,但他并不知道她内心的煎熬和深度,两个人只是这样地爱了几年。
他们相恋五年,每一年都有分手的想法,后来才得以成行。他说:“我只喜欢一个平静温柔的女子,而你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注定拥有更加与众不同的生活,我们的需求并不一样。”
清岚也问过自己,是否可以停止,何时才能停止。也许,她就是一个高能量的旋转体,总是在找寻更具意味的东西,而把一些平淡的风景抛掷脑后。她是一个掰包谷的猴子,掰一颗丢一颗,根本难以聚沙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