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时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不是吗?”
“看人不要总是只看表象,方丈。真正该走火入魔的人是你。”
“什么意思?”
“对自己的身体,你应该最了解吧。”
释炎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默。
“所以,照着我说的话去做,我可以让你恢复过来。”公子笑了笑,拨弄着腰间的玉佩,“还有,全本的《莲神九式》,你想要吗?”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重火宫里的一切都有了明显的起色。然而,之间发生过的两次小插曲让雪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又很不愉快。
一次是护镖的事。虽然试图弥补过,但经过穆远之前的折腾,原本就没开正式镖局的重火宫早已失了信誉。可是突然一日,有人上门拜访,主动送来笔大生意:从苗疆护送一批珠宝道洛阳,薪金万两。不过条件是最少让四大护法其中两个两个当镖师。
这么多银子,雪芝当然同意。但是等货到洛阳,两个护法回来以后,却带回来珠宝商说的话:“其实开始是打算让长安的月上镖局来护送的,但苗岛主说近日人手资金紧缺,让我们找重火宫来办。结果果然很满意呀,替我多谢雪宫主了。”
一次是月上谷闹事。一批月上谷的弟子喝醉了借酒发疯,把重火宫设在安阳的武馆砸了,还伤了好几个学徒。雪芝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只是淡淡叫他们赔偿,刚放话出去没多久就后悔了。很快,苗见忧亲自拜访了雪芝,赔礼道歉后说,因为谷内缺钱,所以不能赔银子,只好赔几段布匹以谢罪。
雪芝看着那几车在洛阳以寸计价的福氏丝绸锦缎,断然拒绝。苗见忧笑吟吟地说,宫主这样和我们撇清关系,是打算与月上谷过不去?雪芝说当然不是,苗见忧转身就走。
发生了两次“不经意”和“不小心”的事,雪芝少走了不少弯路。但是正因为眼见一切都在好转,雪芝更加努力,病拖了一身,终于卧床了。
因为平时太累,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倒头大睡。她窗台上的花瓶也已经空了整整半年。身体的不适外加长期的辛苦奔波,雪芝一个人躺在床上的夜晚,突然感到异常想念上官透。
几日后,上官透收到了重火宫的信件。:
残秋卧疾残花香,七年秋光自情伤。
白云高台君去远,旧雨重逢月凝霜。
妻雪芝上。
然而,几日前写下这封信的人不是雪芝。
写这封信的人究竟是谁,雪芝也不知道。她只是在高烧重病的情况下,看着释炎往自己嘴上缠了一道又一道的白布,还有面前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奋笔疾书。
不管如何,她已经知道这个人有问题。
穆远自小习武,不擅长舞文弄墨。他认字,也只是为了读懂武功秘籍。况且,他写的字并不好看,而且速度也很慢。
要么是穆远隐藏太深。要么,他不是穆远。
月上重火手打后续15
作者:天籁纸鸢
上官透按着信上给的地址,一个人去了傲天庄南面的别院。
深秋时节,繁华碎尽,山骨儿细细,枯树落叶坠。万物都被十月浓雾褪了色,深处的高山顶上,甚至已盖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初雪。傲天庄外树林潮湿凄清,深处寂静无声,只有一只不知身藏何处的鸟儿在胆怯地嘶鸣。
推开别院的大门,几只黑鸦惶恐地振翅而飞。满院的落叶,而天已快要黑尽。他看着这个荒凉而偏僻的别院,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准备转身离开。但再拉大门,已岿然不动。
看样子,非前进不可了。
上官透挑着黄色的灯笼往前走。灯笼上挂着大红穗儿,白玉坠儿,颜色鲜亮,在暗淡的天地间显得醒目却又突兀。
进入第一个房间,略有一些破旧的陈设和古董一般的花瓶,却空无一人。穿过这个房间进入回廊,看到面前有一排房间,红木房门都紧紧关着,而中间一个房间则是半敞着的石制大门。
上官透进入那个房间。
房间很宽敞,通向另一个方向的几扇门大开着。靠窗的木框纱边米色方篓中插着几枝梅花。秋风凄恻阴森,扬起房内的黑色轻纱。纱很薄,薄到不经意看,还以为是无色的。
轻纱后面有一张红木床,床后的墙上两侧挂着梅花花枝的古木雕刻,中间镶嵌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纱窗,表面是精致的黑线刺绣,后面燃烧着黄澄澄的火光。床头床脚挂着厚厚的黑帐,帐前各有一个灯柱,柱顶放置着透明的乳白薄玉灯盏。
床前有一个大理石棋局。棋盘散乱,黑白子在灯光下荧荧发亮。
而此时此刻,床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深紫色的衣裳,头上披着同色轻纱。头上的银饰,颈上的银坠在紫纱下若隐若现。
他低垂着头,正在自奕。
一开始不是没想过这人是穆远。但是他的打扮和行为举止和穆远毫无相似之处。
上官透很想问他是谁。但他不能这么做。
直到那人用柔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