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树白。冰芯但为知己绽,霜纸墨笔画亦然。若忧不入时人眼,早买胭脂绘牡丹。"
郭业微微一楞,立刻变了脸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楞当场。
牡丹乃花中之王,历来代表荣华富贵,多受王族权贵的喜爱。关若月的诗看似在谈论作画,其实却分明含沙射影。
那意思是,她若有心卖弄风情,凭她苏杭花魁的身价,早就已经被权贵豪绅捧在手心,又岂轮得到他区区一个翰林编修在面前卖弄讨好?
眼看对方张口结舌,不等他挤出一个回答,关若月冷淡地欠了欠身,转身离去。
背后,郭业嗫嚅半晌,终於冒出讪讪的一句咒骂:"他妈的!明明就是个青楼婊子,自命清高个什么劲!"
粗俗的用词听来简直宛如市集屠夫,哪里还有半分饱读诗书的模样?关若月的背脊一僵,不觉停下了身子,抱著琴的手用力过度,指节微微发白。但是她到底很快就回过神来,低头咬著嘴唇,没有回头,匆匆地往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