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呵呵,当然具有,这酒帖子是我的自曾曾曾祖母在她的小儿也就是我的曾留曾祖父满月时酿的,说是有酒就会发达久久,而我的曾当曾祖父单名一个‘竹‘字,所以当他成人、且不负我曾曾曾曾祖母的期望当上乡官时,为了纪念我的曾曾曾曾祖母,我的曾曾曾祖父就将这种酒取了这名字,竹——他娘的酒。”
“原来如此。”古物或名物总有它的流传史,但这个酒奇特的渊源可就……他苦笑。
“嘿,您也许会觉得这酒名怪,但是它的滋味可好的,何况这酒可是一样抵十样,不但可以喝,还可以拿来洗头发,还可以拿来推瘀治伤,另外,它还有个更神奇的效用,我每天晚上都用它的,大侠您且附耳过来。”翟夭虹依言附耳过去,听他叽哩咕噜一大串后,更觉好笑了。“如何?厉害吧,这酒既然是笋子泡的,那当然可以让您像雨后的笋子一样雄壮威……嗄?死啦!”
老板话说到一半,竟变了脸色,而翟天虹亦循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看。原来,棚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来客。
那是一名身穿藏青糯袍的青年,年纪不大,但顾盼却满带戾气,他将棚子看了一圈,便挑了个近入口的空桌将随身刀件摆上,而那刀件搁桌的声响亦引起棚内所有人的注目。
“掌柜的。”落座后,青年拾着袖,并喊了。
“惨了,是个带刀的,该不会是他吧……保佑、保佑……”原站在翟天虹身侧的茶棚老板不停喃喃,他低着头慢慢挪到青年桌边。“小哥,您需要些什么?我们这里虽然没什么大鱼大肉,但是笋子却是人人吃了竖拇指的。”说话的同时,他不禁瞥向桌上那把连柄大概有四尺余的木鞘刀。那刀看起来既破又旧,上头又不知道糊了啥纸,一点都不像值钱的样子,再加上他身边没跟着姑娘,应该……不是那一群人要等的人吧﹖当他琢磨完那刀件之后,心这才安了一半。
“喂,死老头,我只要壶清茶听见没?”才一会儿,青年就显不耐。
“喔,清茶,这就来、就来,您等等。”回神,笑笑,跟着反身往棚子后头走去。而也在这当儿,那原本盘据在角落的势力,就也悄悄延伸过来。
“一个人?”铿!一根到子斧杵上桌,来到桌前的是一名叫髯汉,他面目狰狞,眼色凶厉。
只是青年睬也不睬,他看着棚外,似在等人。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是没听见?”铿!那斧又是一杵。
然,那看似浮躁的青年竟没被揭动,他静默了好半晌,最后才沉声问:
“什么事?”他看着大汉的脚,那健壮如柱的腿竟有些虚软摇摆,只以脚尖着地。
“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目光瞥向同伙,亦引来几声附和的狡笑。只是那笑声听来颇怪,明明是一群高头大马的野夫,声音却像群小鬼般嘲杂尖锐。
“有屁快放,别碍着我喝茶。”
“你说什么?”青年的不屑让汉子暴怒,只是他原想提斧反应,下一刻却让青年的一个抬眼给震慑住。他的眼神游移于汉子和他的同伙之间,就像匹盯住猎物的猛兽,彷佛正因猎物的为数众多而狂喜。而视状况,大汉暂不动作,接问:“桌上的刀,是不是郁垒刀?”
“是又如何?”
“有人要你把刀留下。”这时角落一群人已缓缓靠了过来。
“留刀?”他嗤了一声,看着众人面带鬼气的模样,心里早有底数。“要我留刀可以,先回答我两个问题。一,郁垒二字怎么写?二,本大爷姓啥名谁?”
大汉一脸阴沉,无语。
“不会写也不知道吗?那你根本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倒不吝告诉你。大爷我姓仲孙名焚雁,而郁垒刀……只杀鬼,不杀笨人;只斩妖,不斩废物,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连刀鞘都不需出吧。”
怒目突瞪。“废话少说,既然是郁垒刀,那就把刀留下!”叫髯汉一吼,顷刻间,那数以十计的一群人便已团团围上。只是仲孙焚雁的动作更为迅速,他在众人不及眨眼之际,覆掌握刀,足蹬泥地,一个翻身便跃出了团围。而一旁,那嗅到危险的翟天虹则挪身往茶棚后头去。
虽然他实在很想知道郁垒刀是什么宝贝,但碍于他今天身边还带了个人,所以还是选择不路险。只是到了后头……却不见任何人影。
“糟糕﹗”在他未找到于阳之前,茶棚前的争斗已猛烈展开。
“这么棒的材料,不挖点怎么行。”离茶棚有些距离的竹林里,于阳驼着腰频频探手往竹丛里找。
半刻钟前,她踱到某棚后,无意间发现那茶棚拿来当做食材的毛笋竟是无以伦比地好,尝了口不仅口口细腻,甜脆可口,个儿更大得公尖梨,那便得她做菜的欲望不禁大起。只是,当身无分文的她向某棚的厨子提出“以物易笋”的要求时,厨子却要她自已往林子里挖,说是野竹无主,挖了就是自己的。那好吧,挖就挖,反正她又不是没挖过笋。
不过她想归想,却没料到那茶棚的“势力范围”竟会这么大,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