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出来。
芳草问:"怎么说?"
秦玉说:"姓燕的脑袋准是被门挤啦。"
芳草打来水让他洗脸,刚洗完脸,小二便推开门,问:"秦公子在吗?"
芳草说:"在啊,他就是秦公子。"
秦玉说:"是啊,我就是秦公子。"
小二见他俩说话很可疑,便说:"我去楼下,拿图对对。"
过一会儿,小二上得楼来,说:"秦公子,有您一封信。"
芳草对小二说:"小样儿,你新来的吧。"
秦玉打开信,竟是燕捕头写的。
"秦兄,今早人多嘴杂,不免怠慢于你,闻令先祖乃剑侠秦无风,小弟心中甚是仰慕,但欢喜之情不可泄露,小弟佯装盘问,是为掩敌耳目,早日将其缉拿归案。秦兄贵为名门之后,想必定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见识更是胜小弟百倍,望秦兄能协助小弟侦破此案。如若秦兄同意,可搬来与我同住,省去不必要的花销。燕小七敬上。"
芳草说:"这最后一句话可是画龙点睛之笔,他替你省钱。"
秦玉说:"走吧。"
芳草说:"咱们把信送到京城再回来帮他吧。"
秦玉说:"人家都抬出先祖了。"
芳草说:"那又怎么样?"
秦玉说:"我若不去,人家能把先祖给骂诈尸喽。"
燕小七果然在衙门口等着,似乎早已算定秦玉要来,见了秦玉,喜不自胜地走上前去,拱手道:"秦兄,今早多有冒犯。"
秦玉也拱手道:"燕兄客气了。"
燕小七的住处是个大宅院。秦玉和芳草一人一间房安排妥当后,燕小七已摆上酒席。
燕小七问:"秦兄此去京城有何公干?"
秦玉指了指芳草道:"替她爹送信。"
燕小七问芳草道:"不知令尊大人是?"
芳草本想说是推粪车的,可吃饭时说,毕竟恶心,便说:"父亲曾为武师,开馆授徒,后有他因,赋闲归田。"
燕小七哦一声,说:"也算江湖儿女。"
秦玉说:"我们要去京城,破案一事需从速。今夜我们就详谈一番。"
红袖是镇上名妓,先前居京城,性格较烈,后因得罪朝中官员,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就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可翠月楼也算是京城妓院的一个小分号,直属京城老妓院管辖。镇上有两人与之关系甚密。一是画匠李大头,二是丝绸商王员外。据说,这两人见她的机会比老鸨都大。红袖见面最多的人除二人外,还有一个丫头和醉香阁的厨娘,所以初步的嫌疑就定在这几个人身上。
秦玉说:"丫头的嫌疑基本排除。"
芳草说:"不然,说不定是情杀呢。"
秦玉说:"你说说。"
芳草说:"有个客人很喜欢红袖,丫头又很喜欢那个客人,由妒生恨,又由恨起了杀心。"
燕小七笑道:"你莫不是段子听多了?"
芳草说:"女人无理起来,一切皆有可能。"
秦玉说:"是啊,要是女人做的案子就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芳草切了一声,说:"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好像你是个风月老手似的。"
秦玉说:"见你一个就够了,推己及人的方法你不懂啊?"
芳草说:"古人写的段子我可没听过。不知道推这及那的。"
燕小七说:"芳草姑娘说的是,不能排除对任何人的嫌疑。"
秦玉说:"红袖什么时候死的?死在何处?"
燕小七说:"昨夜二更天死的,尸体是在镇上一个肮脏的坑边发现的。坑边没有搏斗的痕迹,不像是案发现场,倒像是抛尸现场。哦,忘了说了,红袖是被人掐死的。"
秦玉说:"那就先从画匠李大头查起,两头查,再查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