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村镇大街。这样人民军所依靠的群众关系也被割断了。
在汉城,双方展开了殊死拼杀,汉城附近只有缺乏训练的不到2万名人民军新组建的部队,他们应付的却是武装到牙齿的美军精锐的第10军。麦克阿瑟派出飞机往北飞到鸭绿江边窥探中国人的动静。在他的军队包围圈内,以汉城方向的第10军为锤,釜山的第8集团军为砧,使狭窄的朝鲜半岛成了屠场。当时美军仅一个机枪组,一晚上就射击了三万发子弹。一直战斗了3天,阿尔蒙德才给麦克阿瑟发出战斗公报:第10军的战斗部队夺取了汉城。
麦克阿瑟回到东京并向五角大楼发出了胜利消息。虽然9月25日美军的星条旗已经插上了汉城,但事实上城里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麦克阿瑟收到杜鲁门总统的祝贺:“……我对我们的陆、海、空军出色的合作感到特别满意。……我向你们全体致敬,并代表我们在国内的人们向你们祝贺,你们成功地完成了崇高的使命。”
9 月29日,汉城完全被美军占领。李承晚亲自从釜山乘车赶到汉城金浦机场陪同麦克阿瑟重返汉城。不久,几十架美国歼击机飞过,这是护卫麦克阿瑟专机的。专机在金浦机场上空威风凛凛地飞了一圈,然后降落了。这是典型的麦克阿瑟风格。麦克阿瑟和他的高级指挥官从一架崭新的“斯卡帕”专机里下来。他那架老“巴丹” 给大批记者和大使馆人员乘坐了。
麦克阿瑟同李承晚握手,并自豪骄傲地说:“真的没话说,又回到了过去的好时光。”然后,长长的车队伴着他向汉城开去。路上有几辆被飞机炸毁的坦克。麦克阿瑟对坐在旁边的李承晚大声开着玩笑:“上帝安排美国人是胜利者,亚洲人是打不过美国人的,可能亚洲人腿短。 ”他忘了李承晚也是亚洲人。
汉城化为一片荒芜,遍地是炸弹坑。麦克阿瑟的吉普车走在市区内,不时地停下来,他和李承晚下车,看着他们创造的“奇迹”,麦克阿瑟承诺,将为李承晚在废墟上建立一个新汉城。
麦克阿瑟和李承晚回到破烂不堪的首都大厦蓝宫,除了大门上插着一面“太极旗”,别的地方都不堪入目,满目疮痍。在门前,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欢迎人群。
麦克阿瑟站在为他架起的用蓝布围成的高台上,背后是韩国旗和美国旗。他扯开嗓门说:“在上帝保佑下,在人类最伟大的希望和寄托的象征——联合国的旗帜下战斗的我军,已经解放了朝鲜这座古都。我高兴地代表联合国把贵国政府所在地送还给你们,总统先生,从这里你也许可以更好地履行你的宪法职责……我相信,在朝鲜人民面前必将出现一个新的充满希望的黎明。”
麦克阿瑟要所有在场的人们与他一起背诵主祷文。最后诵道:“天国,权力和光荣永远永远归于您,阿门!”
令人扫兴的是,蓝宫顶上的蓝瓦大多被炮弹炸碎了,像一顶遗弃在废墟上的破帽子,在麦克阿瑟领着这些胜利者读祷文时,从顶上掉下一块碎玻璃,他险些没有读出“阿门”,就被玻璃击中脑袋。
麦克阿瑟尴尬地对李承晚说:“总统阁下,我真的赶上一只大公鸡叫鸣了。”
李承晚赶忙奉承说:“是上帝请您向韩国祝福。”
麦克阿瑟说:“总统先生,我的军官们和我现在就要恢复我们的军事本职,而行政方面则归您和您的政府来履行职权了。”他突然礼貌地给李承晚敬个军礼。
李承晚薄薄的眼皮里热泪盈眶,他边流泪边说:“我们敬佩您,我们把您看作我们民族救星来热爱您。”他双手紧紧地握住麦克阿瑟的手。又说,“我们该多么不希望伟大的将军您止步,因为上帝要您拯救朝鲜民族。”
麦克阿瑟把脸仰起来说:“我在考虑。”他在心里说:我早就有此考虑,我要歼灭人民军,而不是把他们赶回去,我也许要占领整个北朝鲜。此时他感到,这是最美好的时刻,是与他55年戎马生涯相称的顶峰。
“三八线不过是一条纬度线!”
在蓝宫的正口,一辆雪佛莱轿车像一阵风般驰来、停下,从车上下来的是南朝鲜军总参谋长丁一权将军,他是应总统紧急召集来陆军总部参加首脑会议的。他走进议事厅时,见李承晚穿身黑色大礼服,帽子放在桌子当中,倒剪着双手,活像头犟驴在地上踱步。厅内先到的有作战局局长、人事局长、宪兵司令官等军政要员,个个脸上杀气腾腾。
丁一权刚走进来,李承晚像顶架的牛一头撞过去发出质问:“韩国军的统帅,是麦克阿瑟,还是这个国家的总统?”
丁一权满脸堆笑地回答说:“总统,总统,韩国最高统帅当然是总统。”
李承晚气消了大半,他坐在一把淡蓝色象牙大沙发椅里,大声斥责麦克阿瑟被杜鲁门拖了后腿,至今没有向“联合国军”下命令超过三八线。英国驻美国高级军事代表,空军中将特德勋爵会见布莱德雷说,英国军事指挥机构以及外交部对越过三八线的做法是否明智表示怀疑。伦敦的观点是,主要目标应是把战争局限于南朝鲜,并且防止任何使冲突持久化的危险。说到这里,他又坐不住了,从沙发里跳起来,严厉地注视着在座的所有人员。
丁一权腰杆挺直地坐在那里,自从韩美联军从釜山环形圈突破北朝鲜包围战线,他就以战争英雄的模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