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你也别提你爸的退休金了,明天就去看房子,我买一幢下来,把他们接过来住,这样,你娘家夫家都在一块儿,你随时都可以回娘家,随时都可以照顾他们,这不就行了。好了吧!我的小姑奶奶,你该没问题了吧,十二月二十日,怎样?”
“不忙,不忙。”佩吟说,“你还没弄懂我的意思,如果爸爸知道这幢房子是你买的,他也不肯住的,他一生就不肯占人一点点小便宜。所以,我提到爸爸的退休金,我已经问过那房子,要一百二十万一幢,但是,可以分期付款,你去说服那房东,要他告诉我爸爸,第一期只要三十万,其余的可以分十五年或二十年付清,那么,每个月只要缴几千块,我对爸爸说,我用教书的钱来付。事实上,你当然一次付给他。这只是用来说服我爸爸而已……至于,要你一下子拿那么多钱,我想……我想……你不用给我什么钻戒啦,只要个白金的线戒就可以了!”他看了她几秒钟,她因为提出这么“大”的“要求”而脸红了。他一下子把她紧拥在怀里,嘴唇贴在她耳边,他低声的、温柔的、诚恳的、热烈的,却“肯定”的说:
“我们明天就去买房子,房东的说辞,当然不会有问题。至于你的婚戒,我已经定做好了,不大,只有五克拉,我一定要我的新娘手上有钻戒。并不是出于虚荣,而是因为,钻石是最坚固的东西。”“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他打断她:“十二月二十日?”
“如果……你能在十二月二十日以前,让我父母搬过来,那么,就是……十二月二十日吧!”
“我在……十天之内让他们搬进来!”
“不要那么有把握,”佩吟笑著:“你可别穿帮啊,我爸脾气才扭呢!”“不敢穿帮,不能穿帮,也不允许穿帮,否则,我就没太太了。这么严重的问题,我怎么会……”
他的话没说完,电话铃蓦然响了起来。在赵家,电话号码有好几个,赵自耕书房里的号码是条专线,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用这号码,而且,可能有急事的时候才用。赵自耕拿起听筒,一听之下,就笑了。
“颂超啊?你打到客厅里去吧,纤纤等了你一个晚上了,以后你要是晚上不来,还是早点告诉她……”
“不不!”颂超的声音焦灼而紧张。“我不是找纤纤,赵伯伯,佩吟是不是在你那儿?我有点急事要跟她谈!”
赵自耕蹙起了眉头,奇怪的把听筒递给佩吟,满脸的狐疑和不解,他说:“是颂超,他要跟你说话,急吼吼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佩吟困惑的闪了闪眼睛,接过了听筒。
“佩吟,”颂超急切的开了口:“是不是你?”
“是我!”“你听著,不要多说什么,我不能让赵伯伯和纤纤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你,我完了!我碰到麻烦了,我什么都完蛋了,我简直想自杀了!”“怎么回事?”她皱拢眉头:“你慢慢说!”
“昨天晚上,我把你和纤纤送回家之后,你猜我碰到了什么?有人在我家门口等我!是维珍!她告诉我说,她说,她说……”他直喘气,说不下去。
佩吟的心已经凉了,她猜出了一大半。
“你说吧!”她鼓励的。“直说吧!怎么样?”
“她说——她有了我的孩子!她要我和她结婚,否则,她会去找赵伯伯和纤纤,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你知道,假若纤纤知道了这回事,那就等于杀了她,也等于杀了我了。今天,我和维珍谈判了一整天,谈到刚刚才分手,我愿意给钱,我愿意帮她找医生解决,她统统不肯!她说她不为钱,她说堕胎是犯法,她也不干。她说她要这个孩子,要我!她一定要我负起责任来,一直威胁我,说她要去找纤纤。佩吟,我快急死了!我想,她真会去找纤纤的。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好打电话找你,你看,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为了那一夜的糊涂,该负这么大的代价吗?如果要我放弃纤纤而娶维珍,我还是一头撞死算了……”“颂超!”她打断了他:“你先不要乱了章法。这件事太麻烦,我看,也不是我的能力所能解决的,你需要帮助,颂超,你听著,我得把这件事告诉你赵伯伯……”
“不要!”他尖叫:“他一向把我看成一个好纯洁好善良的孩子,假若他知道我闯下这种祸来,他还会要我做女婿吗?”
“他会要的!”她肯定的说,看了赵自耕一眼,赵自耕是越听越糊涂了,他满脸疑惑的望著佩吟。佩吟握牢了听筒,脑子里在风车似的转著念头,然后,她坚决的说:“你听好,颂超,这事必须马上解决,否则,会越拖越麻烦,你家和赵家都是有名的家庭,万一闹大了,你想会有什么后果?”
“噢!”颂超苦恼的闷声说:“我还没想到这一点!我只是不明白维珍,她明知道我不爱她,为什么要缠住我?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我会恨死她,恨她一辈子,我也不要那个孩子,我从来就没想到会有孩子……”
“别说这种话!”佩吟打断了他。“这给了你一个教训,以后你该想到了!”“还会有以后吗?”颂超大叫:“我已经懊悔死了,懊悔死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