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殷家远远的!让我们过一点平静的日子!你如果再来纠缠不清……”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与恐吓:“我会对付你们!让你和那个疯弟弟终身坐在监牢里,别想出来!”他走进了病房,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把病房门关上了,她清楚的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
她继续呆立在那儿,好半天,她才慢吞吞的挨到房门边的沙发上,软软的坐了下来。她就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眼睛呆呆的瞪视着殷超凡的房门。她不知道坐了多久,门开了,护士推着空瓶子出来,对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自顾自的走了。她继续坐着。一会儿,几位医生结伴进去了,没多久,那些医生又出来了,她还是坐着。
人来人往的,护士、医生,和亲友们一直川流不息的出入于“五○八”号病房。她像个雕像般坐在那儿,睁大眼睛,目送那些人进去,再目迎他们出来。她的意识几乎是停留在一种半麻痹的状态之中,全部思想和意志,都只有一件事,一个目标,她要见他,除了这个思想和意愿之外,她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没有了。她终于引起了一个护士的注意,那护士走近她,好奇而不解的望着她,说:“你在等什么?”她抬头望着护士。“我要见他!”她喃喃的说。
“五○八号的病人吗?”护士温和的问。
她点点头。“你知道他现在不能见客吗?”护士好心的说:“你过两三天再来吧!”她摇摇头。“我等他!”她简单的说。
“等两三天吗?”护士惊愕的问,审视着她。“他是你的什么人?”她再摇摇头。“什么人都不是!”她慢吞吞的回答。
那护士困惑的皱起眉头,不解的走开了。看样子,这女孩应该也住住院才对!她那样子,就好像大半个人都是死的!怪女孩!殷家的事情,谁弄得清楚?
芷筠继续坐着,对那护士的来与去似乎都漠不关心,她就像个化石般坐在那儿。医院里那股特有的酒精味、消毒药水味对她包围过来,带着种麻醉似的作用。她觉得自己的思想越来越飘忽,神志越来越糊涂,只有心脏深处,有那么一根神经,在那儿不停的抽搐与痉挛,那隐隐的痛楚,就由心灵深处向四肢不断的扩散。她把头低俯的靠在沙发背上,心里在模糊的辗转呼号: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病房的门又开了,走出两个人来,她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是范书豪和范书婷!那范书婷一眼见到她,就惊愕的说了声:“嗨!哥哥!你看是谁在这儿!”
她向芷筠走过来,范书豪拉了拉她:
“算了,别管闲事!由她去吧!”
范书婷摆脱了哥哥,迳自走到芷筠身边,在她旁边坐下,她歪着头打量了芷筠一会儿。
“你在这儿做什么?”她问。
“我要见他!”她机械化的回答。
“你要见他?”范书婷好像听到一个稀奇古怪的大新闻一般。“你让你弟弟把他打得半死,你还要见他做什么?你弟弟疯成这样子,为什么老早不送疯人院?”
“他不疯。”她低声回答。
“还不疯吗?殷伯伯说早已派人去调查打架原因,邻居都说你弟弟是个十足的疯子!他能把超凡打成这样子,除了疯子谁做得到?超凡那身材,也不见得不会打架呀!殷伯伯说要重办你们,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我要见他!”她固执的说。
“嗨!”范书婷怪叫着:“你这人大概也有点问题吧!超凡恨都恨死你了,怎么会肯见你?”
她震动了一下,嘴角掠过一个抽搐,低下头去,她默然不语。范书婷发现自己的话收到了相当的效果,就又顺着嘴说了下去:“不是我说你,董小姐,你既然和那个霍……霍……霍什么的好,为什么又和超凡搅在一起呢?交男朋友,是不能脚踏两条船的哦!既然给超凡撞见了,再叫弟弟来揍人,你不是做得太过份了吗?……”她越说越愤愤不平。“我们到底还是个法治的国家呀!殷家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打出点问题来,你们十条命也偿不了人家一条……”
“喂喂!”范书豪一把抓起了范书婷,紧紧的皱着眉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关你什么事?要你打抱不平!事实也没弄清楚,你胡说些什么?走吧!走吧!”
“怎么没弄清楚……”范书婷还要说,但是,范书豪不顾一切的,拖了她就走,芷筠只听到她最后喊的一句话:“……看样子,她弟弟是疯子,她也有疯狂遗传!”
芷筠低垂着头,双手放在裙褶里。在她一片混沌的意识中,她依然抓住了范书婷的几句话:
“超凡恨都恨死你了,怎么肯见你?”
“交男朋友,是不能脚踏两条船的哦,既然给超凡撞见了……”
那么,是殷超凡说了什么了?他始终认为她和霍立峰好!她咬住嘴唇,牙齿深深嵌进嘴唇里去。不不,超凡,我们可以分手,以后再也不见面,都没关系!只是,不要在这种误会底下分手!超凡,我必须见你!我必须见你!我必须见你!
走廊里的灯忽然大放光明,怎么,已经是晚上了吗?她在这儿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