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面。大家立即包围了过来,嘉文苍白着脸,颤栗的抓住她的手腕,抖动着嘴唇,喃喃的唤着:“可欣!可欣!”他的眼睛里凝着泪,看他的样子,好像可欣已经没命了似的。纪远走过来,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忍耐的说:
“什么事都没有,别紧张,谁爬山能够保证不摔跤?你倒是找出纱布绷带来给她包扎一下,最好上点消炎药膏!”
说完,他迳自走到前面去了,和那几个山地人叽哩咕噜的讲山地话,大概讨论栈道的安全问题。可欣站在那儿,竭力憋住胸头翻滚着的一股没来由的委屈感,卷起了衣袖,让湘怡帮她裹伤。嘉文站在一边,仍然不能抑制他的颤栗,一面紧紧的握住可欣的手臂。嘉龄拍拍胸脯,深吸了口气说:
“还好没出事!可欣哦,你这一跤可把我哥哥的魂都摔掉了!”“应该你摔这一跤的。”胡如苇对嘉龄做了个鬼脸:“你最皮,最不老实,摔的却是可欣!真是老天没眼睛!”
“呸!糊涂鬼!下次摔跤的准是你!看着吧!”嘉龄扬了扬头说。话刚说完,感到手臂上一阵痒稣稣,粘答答的,低头一看,不禁“哇”的大叫了起来,一面叫一面在地上跳着脚,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胡如苇没弄清楚,直觉的以为她要摔,就不经考虑的冲过去,出于反射作用的把她一把抱住,嚷着说:“怎么了?怎么了?”“一条蚂横!”嘉龄大喊大叫着:“一条蚂横!”
胡如苇这才看到,在嘉龄挽着袖子裸露的手臂上,一条吸血蚂横正粘附在她的皮肤上面,黑色扭曲的身子已一半都钻入了她的手臂,剩下的一半还肉麻的蠕动着。胡如苇毫不考虑的伸手就去抓,希望能扯下来,谁知他越扯,那蚂横越往里赞,嘉龄就越发尖叫不停。纪远跑了过来,一把推开胡如苇,握住嘉龄的手臂,在蚂横吸住的部份敲了敲,然后用手指一弹,蚂横立即被弹掉了。纪远说:
“贴一块消毒胶布,要不然会一直流血!”抬头看看胡如苇,他又说:“蚂横不能拉扯的,只要敲一敲就可以敲掉了,要不然就用火烧,拉扯会使它更钻得深!”拂了拂额前的头发,他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命令似的说:“好了吧!该继续向前走了吧!”大家整理了一下,又都纷纷上路。可欣和嘉文走在后面。可欣始终咬着嘴唇,默然不语,脸色反常的苍白,眼珠却黑蒙蒙的瞪着前方。走了好半天,嘉文怜惜的摸了摸她的手,轻轻的问:“为什么不说话?摔得很痛吗?”
“我恨你那个朋友,那个纪远!”可欣咬着牙,低低的说:“我不知道他神气些什么?我讨厌他!”
“但是,他救了你!”嘉文嗫嚅的说。
“是的,他救了我,”可欣咬了咬嘴唇:“我并没有要他救我,我也不领情,我讨厌他!”望着脚下的小径,她愤愤然的跨着步子。嘉文看着她,不解的蹙起了眉头。
太阳,已经逐渐偏西了,黄昏正慢慢的移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