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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者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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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四 我答 鸟 儿 问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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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实话没有。

  陈:你这些话都可以公开发表吗?

  王:闹。

  陈:敢说为什么不敢公开呢?

  王:不是不敢,是不想给人说俏皮话的接口。有些家伙只会往下作猜度人,明明是拿你下酒拌饭,反说你在炒作。我都猜得到你这一登那帮厮们会给嚷嚷成什么,没什么新鲜的,先把你说成他,再把他心里那点不可告人的想法都接你身上这手法我也老用。

  陈:这会儿说实话了。

  王:你说你跟他认真吧,也认真不过来,你不理他吧,显得你嘴笨,说不过他。

  陈:还是虚荣心啊。你也有虚荣心,我很欣慰。

  王:所以,一是不让他们挣钱;二是我还想保持我那个笑骂由人笑骂,好钱我自搂之的开明相。这是我最后引以为傲的不多几个形象之一。我不能跟那些动不动就跟人急,跟人打官司的人混为一谈。有一傻帽儿平时装孙子装得别提多匀实了,就显他光明磊落,一会上有人一批评,听说当场流氓相毕露,掳胳膊挽袖子要跟说他的老作家打架。什么东西,有血性到科索沃当志愿军去。

  陈:就是说你们其实是一路货,区别在于有人装不下去,露了馅儿,你打算装下去,属你匀实,继续保持最孙子的纪录。

  王:是这意思。

  陈:可我还要发表,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我心里有底,一你不会跟我打官司,二你不会动手打我,得罪你也没什么后果。

  王:我会否认,不承认说过这些话。

  陈:我这儿有录音,你大概忘了。

  王:别天真了。你以为我会公开否认,给你一个讲真相洗清自己的机会?我只会在底下散布,有人问我的时候,而且一句你的坏话不说,只是做豁达状,不计较状,很不乐意多谈状,轻飘飘说几旬:那是人家的工作,谁不想抓卖点呀,现在竞争多激烈?这就算好的了,好歹还是见了一次人的,有的更恶劣,陕西一本女性杂志登了我一篇谈爱情观的文章,完全是杜撰,还假装是录音采访,还括弧配"笑""开心大笑"什么的。听者会意,见了你也不会说什么,我呢,走到哪儿都一副坚毅状,默默得腮帮子都凸出一轮一轮的,受逼不过才甩出一句:这种问题不回答!给群众一男子汉忍辱负重坚韧不拔沉默是金掷地有声的观感。

  陈:你再说,再说,别停,让我知道你有多卑鄙,现在你还没吓倒我。

  王:我这意思就是让你去登,我希望你去登,原文。那又怎么样?无外乎两种结果,正面的,说我这人实诚,敢说,现在就缺这样直来直去的;反面的,觉得我狂,不尊重读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再群起而攻之,替我炒作一把。

  陈:你这么说也没用,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只觉得你无耻。

  王:我真的是希望你去登,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吗?在时群那儿,庐山会议之后,林彪要危,时群讲了一句话:充其量能坏到哪去!

  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我我成全你。

  王:如果你们总编给不了你那么大版面,实在发不出去,找我,我给你找地方发。--急了?我还没急你急什么?哎哎,哪儿去?

  陈:上厕所!可以吗?王:灯在门外右手,那马桶有点堵,你多冲两遍。

  (抽一根烟的工夫,陈从卫生间出来,拿小包纸中擦手。王在看报纸。

  陈直直坐在沙发上,眼睛瞪着对面的墙。)

  王:还气哪?

  陈:来这儿之前,我是有信仰,有世界观的,现在被你摧毁了。

  王:没那么严重吧,人的世界观要是能这么容易就被摧毁,只能说你什么也没有,你只是以为有,还傻帽儿似地坚信着,其实那儿是一片空白。

  陈:你再说,我这茶缸子水泼你脸上。

  王:要不你躺会儿,改善一下脑供血?要不今儿就到这儿?改天,改天再聊。我晚上是约好有饭,否则就请你了。

  陈:别这儿假惺惺的了,谁要吃你的饭,你大大得罪我了!明天,明天我还九点来敲门,你起得来吧?

  王:你还来呀,你这不是够了吗这一大堆,好几面磁带?

  陈:我该问的,正经的,都还没问呢,被你这通打岔,时间都耽误了。

  王:我跟你说的够正经的。

  陈:我们是读书报,是介绍评价新书的栏目,你以为我们的读者真爱听你这些胡说八道?就你这个登出去,总编倒不-定说什么,准有读者来信臭骂我们:为什么给这么个痞子登这么多浅薄无耻的--谰言!认清你在读者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同志!

  王:要是我让你们报那些读者都见鬼去呢?

  注:这个鸟儿问答是我自己瞎编的,写小说写得发闷虚拟一个对话者,自己寻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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