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晶浅浅一笑,果然就走出了室外,留下展鹏飞独个儿在那里用心思索。
他对狄仁杰准备以天魔令换来火狐内丹之事,触发了很大的兴趣。因为他从小晶适才的言语中,隐隐感到这事的内情,绝不是狄仁杰向外间透露的那么单纯。
他假定狄仁杰亟欲取得内丹之事是不错,他手中据有天魔令之事也不错。
但是他何以要舍本逐末,情愿先以天魔令换得火狐内丹,而毫不考虑雷芸君可能有同样要求?
难道说雷芸君的帮忙,纯系道义上的支援,没有代价也没有请求?
或者狄仁杰与雷芸君之间已早有默契?雷芸君取得的代价比天魔令更高?
抑或是狄仁杰同时以天魔令为饵,使雷芸君及六大邪派的掌门人,都情愿替他夺取火狐内丹,及调制灵药?而实际上他只能将天魔令交给一个人而已?
展鹏飞虽则思潮澎湃,就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假定。
撇开所有问题不谈,单只狄仁杰与雷芸君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就足令展鹏飞兴趣盎然了。
他用过小晶所准备好的晚饭之后,陪小晶闲聊一会儿,等她一走,然后又陷入沉思之中。
这一晚由于心中有事,展鹏飞不但很晚才唾,而且睡得极不安稳。
第二天展鹏飞醒来之时,已是日出三竿的时候了。小晶仍旧来服侍他,替他切脉煮药,忙了一个上午才回宫休息。
过午不久,突然下了一阵大雨,展鹏飞一个人困在斗室里,凭窗远眺,觉得甚是无聊。
那雨势下得奇大,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犹是下个不停,使展鹏飞越发烦躁不安。
突然他从窗口发觉有一条人影,冒雨由园外的竹林里掠近他所住的竹屋而来,不荣怔了一怔。
只见那人来势如飞,一下子便到了竹屋之前,等他站定之后,展鹏飞才看出他原来就是狄仁杰的跟随——灵猫。
展鹏飞虽觉得灵猫来得突然,但他却忍不住将屋门打开。
灵猫满身雨渍,淋得全身湿透;可是他一发现展耀飞将门打开,却咧嘴笑道:“老弟!让我躲下雨,行吧?”
他不待展鸭飞答应,便一脚踏入室内,口里嚷着道:“芸姑娘可真是有心人,居然替老弟找了这么一个雅致的宿处……”
说着,他不但啧啧有声,还一面游览室内的陈设,好象很欣赏展鹏飞所住的竹屋似的。
展鹏飞忍不住说道:“老前辈可是拿药来的?”
灵猫愕了一下,立刻恍然道:“敢情小晶那丫头告诉过你,我经常来此取药之事了?”
展鹏飞道:“不错!但老前辈通常一个月才来一次,怎么连着两天来?而且又冒了那么大的雨,莫非狄小姐病情有什么变化了?”
灵猫“呸”了一声,道:“年轻人嘴里没遮没拦的,胡扯什么来着?”
展鹏飞见他紧张起来,不觉笑道:“那么老前辈何事又偷偷的进到药官来?”
灵猫大声道:“你说什么?你是说我偷着进来的?”
展鹏飞很认真的道:“是啊?老前辈既不是为了取药而来,药宫怎会准你进来?这不很清楚表示老前辈是偷进来的吗?”
灵猫抓着头发,道:“小晶那丫头还告诉你什么?”
展鹏飞道:“没有啦,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
灵猫自言自语道:“幸亏天池药宫的丫头们,都还不知道我时常溜进来之事……”
他虽然是自言自语,但展鹏飞还是听到了他的话,觉是相当好笑,忖道:“这灵猫看来童心未泯,我如照实说出天池药宫早知道他经常进宫里之事,他必定很伤心……”
展鹏飞因为有此念头,所以没有笑了出来。
只听灵猫又道:“老弟,你可知道天池药宫,天下间只我一个人能来去自如吗?”
展鹏飞不想给他难堪,于是只好道:“大概是这样吧?否则天池药宫有那么多灵药和名贵药草,怕不早被人偷个精光了?”
灵猫面露得色,但倏地又变了脸道:“你不至于怀疑我偷进来这里,是为了窃取药宫的东西吧?”
展鹏飞道:“自然不会有此怀疑……”
灵猫又露出了笑容,道:“其实我要是想偷窃天地药宫的药草,她们也未必会发觉,只是我不愿这样做而已。”
展鹏飞心想:你若是偷了她们的东西,怕不早被她们撵走了,哪容得你如此进进出出?
但他没有说出来,用微笑望着灵猫,灵猫神情又是一愣,道:“老弟,你笑我吹牛?”
展鹏飞道:“老前辈假定没有吹牛,就不会想到人家可能笑你吹牛,是吧?”
灵猫道:“你既然不相信我能偷遍天池药宫的药草,我也不与你争,反正这也不是体面的事,对也不对?”
展鹏飞没想到灵猫的胸襟如此豁达,对他顿时兴出好感来,道:“老前辈冒雨而来,只不知有什么事?”
灵猫道:“你不提我可忘了,我来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