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石头道:“小的本来就不认识。”
赵羽飞道:“吃完早点,我要出去走走,你好好看住客房,不要外出,也许蒲前辈有口信传来。”
膳毕,他飘然外出,手握折扇,一摇三摆,飘飘然出了清波门,沿湖岸幽径信步向北走,不久,涌金门在望。
这一带堤岸风景相当幽美,堤岸的巨大柳树迎风摇曳,群驾争鸣,不少游客携着家眷在湖滨嬉戏,一艘艘华丽的画舫轻轻划过湖面,隐隐传来丝竹弦歌之声,令人浑然忘我,沉醉在这歌舞升平的湖光山色间。
这就是后来的柳浪闻驾,当时也是游客流连忘返的好去处,名列西湖十景之一,而且是最先看到的第一景。
涌金门的码头上,停泊着不少游湖的画舫,操舟的几乎清一色是丽质天生的船娘。
距泊舟的码头还有百十步,不少赶早泛舟至湖西看满湖朝霞的游客,已经登船解缆了。左面不远处一株柳树后,突然踱出一位长眉入鬓,星目炯炯的英俊年轻人,年约二十四五,穿一袭天青色宽大的布袍,背着手缓步而出,高大的身材,仪表非俗,脸上挂着引人好感的微笑,相距十余步便颔首招呼笑道:“兄台一早便光临湖滨,雅兴不钱。”
赵羽飞无由对这位年轻人生出三、四分好感,惺惺相惜,看得甚是顺眼,止步笑道:“好说好说,彼此,彼此。”
年轻人走近长揖为礼,微笑道:“小生姓王,名海华,草字瀚洋,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幸会幸会。”
他回了一礼,双方年岁相若,由于对方谈吐不俗,态度和蔼,不由增加了五、六分好感,道:“在下姓赵,名羽飞字振器。听王兄的口音,似是本府人氏。”
王海华向南面一指,笑道:“兄弟祖籍余姚,迄高祖辈方迁至本府,家住望江门泰和坊,赵兄是……”
赵羽飞一怔,不假思索接口道:“哦,原来是本府四大世家,望江门王府的佳子弟,果然名不虚传。”
王海华客气地笑道:“赵兄夸奖夸奖,谢谢。”
赵羽飞借机避开对方探问底细的话题,泰然道:“本府四大世家中,文以尊府为首,武以武林门章家为魁,请教宏文公是王兄的……”
王海华接口道:“那是家父,兄弟行三,上有两兄一姐。”
赵羽飞欣然道:“原来是王三公子,失敬失敬。令裕崇经公二甲进士出身,文采光华,仕林尊崇,历官自知县以迄内阁学上致仕。令尊宏文公,正途出身三十年仕途一帆风顺,文章华国,学富五车,官拜詹事府后事,辅导太子掌统府坊局之政事,尊称儒林俊彦。不幸五年前因病致仕,但相信早晚起复有期。王兄官宦世家,进光被乡里,文苑清流光耀仕林,想必家学渊源,才华出众,不知王兄在何处就学,可有功名?”
他这些赞美之词,并非无因。他祖父一代重臣,掌虎符威震四方,世袭侯爵可算是真正的阀阅世家,对当今的朝廷出色重臣,当然颇有认识。
杭州四大世家中,文武两家的祖、父辈皆极有名气,所以他并不陌生。
而王府的两代人物,都是名重仕林,声誉甚隆的好官,确也值得他尊崇。
这一来,他对王海华的好感,又增了两分。
王海华脸上并无得意的神色,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他感到困惑不解,但也十分佩服,忖道:“任何人会以自己的好家世而欣慰,这位王三公子却一无表示,果真是谦虚明礼之士。”
王海华察觉他的目光中有疑问,赶忙笑道:“好叫赵兄见笑。家祖年事已高,家父久病在床,兄弟不忍心远离膝下,因此不再以功名为念,反而喜爱跑马射箭技击,锻炼体魄,娱亲于膝下,于愿足矣。”
王海华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俗语说,忠孝不能两全,在家中尽孝娱亲,并没有什么不对。
至于跑马射箭技击,这是不论学文学武;都是必学的基本技击,文官照样要带兵打杖,天下各地的学舍,皆列有这些功课。王海华喜爱盘马弯弓,也是正正当当名正言顺的事。
因此,赵羽飞并未介意,笑道:“技击不但可以健身,也可保国卫民,好事嘛。早些年海疆不靖,海贼与倭寇多次跌睛杭州,如果不会武,岂能保全身家性命?”
王海华眼中涌起疑云,讶然问:“赵兄,你懂得真不少呢?听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氏,怎知道本府的许多事?”
赵羽飞道:“兄弟的确不是贵府人氏,但在贵地住了一段时日。”
王海华道:“赵兄的府上是……”
赵羽飞道:“小地方,祖籍河南中州,寄籍凤阳中都。”
王海华一怔,讶然道:“中都?这么说来,赵兄也是官宦世家了?”
赵羽飞道:“居住在中都的人,并非皆是官宦世家。”
王海华道:“至少也是富豪大户,不错吧?”
赵羽飞笑道:“王兄可曾见过普通人家,鲜农怒马,远出万里外游历的?”
王海华接口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