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座树林,前面小径转角处,踱出背着双手,神色安详的赵羽飞,拦住去路笑道:“文兄,你们才来呀?”
文公柏一惊,接着脸上涌起莫测的诡笑,道:“那三个老鬼的武功深不可测,掌力骇人听闻,再不走岂不是傻瓜。”
赵羽飞向秦美姬笑问:“你的腿好了?大概文公柏已带你找到了老师父,你们的大哥也宽恕你们的过失,真是可喜可贺。”
文公柏大惊,变色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师父的事?你知道我大哥的底细?”
赵羽飞笑道:“咦,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还说,老师父其实未死,他隐身的地方有不少致命的禁制,那些茅山法神鬼莫测,只有秦姑娘知道进出吗?”
文公柏脸色泛灰,急急分辨道:“胡说八道,你这些话有何用意?”
赵羽飞道:“你这个人真不够朋友,怎么说话反复不定的。为了交换我践约的条件,你说了许多有关你们本身的秘密,怎么今天否认起来了?”
他向秦美姬一指,又道:“秦姑娘也说了许多秘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说了更多有关你的阴谋诡计,不过我答应她不说出来的。还有那位相貌酷似秦姑娘的孙玉如,她招的更多。文兄,你把孙姑娘怎样了?她替我背的信当然你已经接到了,已表示你接受了我的要求。”
秦美姬惊得花容失色,骇然道:“赵爷,你怎么胡说八道?我落在你手上,被你迫坐轮回椅,我什么都没有说。”
赵羽飞笑道:“好好,不错,你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说倒好,这一说,秦美姬更是惊得脸色苍白,向文公柏急道:“二哥,真的,我什么都没有说,请相信我。”
赵羽飞再放上一把火,接口道:“你放心啦,反正我不说就是。你二哥所说的一切秘密,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已经花了不少心机替他隐瞒一次,当然也会替你瞒第二次的。哦,秦姑娘,你师父用云锦花解救轮回椅上的化石晶奇毒,份量如果不够,日后仍要发作的,你师父曾经告诉你吗、”
一旁的金发女子,突然向外退,沉声道:“好啊,二哥,难怪你对三姐那么好,不惜抗命不动手杀她,原来你自己也心怀叵测,早存了欺师灭祖与外人勾结,有叛逃亡命的意图,把连自己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诉这个姓赵的,你……”
文公相急得脸色发青,急道:“四妹,你不要相信姓赵的胡说八道。”
赵羽飞故意沉下脸,大声道:“文兄,你这位四妹倒是忠心耿耿的,你并未说动她跟你走,为何不早说?饶她不得。”
金发女子扭头飞奔,去势奇疾。
秦美姬急得跳脚,美眸中泪光闪亮,哀伤地向含笑而立的赵羽飞道:“你可把我害惨了,你这种含血喷人的作为,怎算是侠义英雄大丈夫?”
赵羽飞正色道:“秦姑娘,你这些话未免有欠思量,也有失公允。我所说的话,本来就是你们口中说出来的,你总不能说是我平空杜撰出来的吧。杜撰的话能取信于人吗?”
文公柏咬牙切齿道:“三妹,这厮存心恶毒,可把我们害惨了,四妹回去一说,大哥绝对饶不了我们,反正结果一样,不如拼死了他出口怨气。”
一声刀啸,月牙刀冷电四射,文公柏已掣刀在手。赵羽飞倒纵丈外,笑道:“区区怕你了,虽然你们不堪一击,但对付存心拼死的人,最好避之为上。”
文公柏飞扑而上,脸色厉恶已极。
赵羽飞脚下如行电流水,飞掠而走,一面大声道:“文兄、秦姑娘,如果你们决定弃暗投明,可到三江镖局找我,不然就乖乖回去接受门规处罚吧,不必费神追来了,后会有期。”
文公柏怎追得上他?三追两追便失去他的踪迹。
赵羽飞这一招反击,的确十分霸道,造成敌人内部的混乱,比和敌人动手拼命好多了。
他取道奔向府城,一面走一面沉思。
文公柏这些人的大哥,是何许人物?文公柏该已计穷力尽,这位大哥该出来主持大局了吧?
不过据他估计,文公柏还不至于被处死,还有利用价值,至少他与文公柏所定的约会,对方如不至完全绝望关头,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他也不希望文公柏被处死,他要从文公相身上找出水仙宫的下落来。
同时,最要紧的是,明的敌人并不可怕。文公柏如果被处死,敌人便会派人替代,来人是谁不易查出,暗中另出阴毒诡计,那才防不胜防呢。
回到三江镖局,李总镖头大喜过望,欣然道:“师叔,石头已经平安回来了。”
一面说,一面取出一封书信呈上,又道:“这是急报送来的书信,师叔请过目。”他拆信看毕,默然不语,低头沉思。
李镇问道:“师叔,信上说些什么?”
他将书信收妥,道:“是多闻居士的来信。”
他不能将内容告诉李镇,这是有关大局的机密。信上说破解测音仪的方法虽已获得,但以后水仙宫的人重出江湖,所用的水仙舫可能还有比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