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混的人,无不认得,他们一望之下,不但晓得了他们来历,同时又知道这项软轿,是雷家内眷专用的。
他们好奇心大起,悄悄跟随,最后发现这项软轿,抬入了城内的黄叶寺中。
这间寺院,只有男僧而没有女尼,而这项软轿到达时,院门马上打开。软轿中出来一个人,看来的确是个女的,随着一名僧人进寺去了。那顶软轿,并不停留,马上就回到雷府。
迄今半月,他们也常常留意,总是觉得雷府并没有派人去把那女人接回去,因此他们觉得万分奇怪,却又不敢前往探问。
这是因为黄叶寺的住持方丈,是本府最有名的终音大师,德高望重,连府台大人也十分尊敬恭礼,如果他们前往滋事讹诈,寺中的和尚,只要召来捕快,他们就得吃一顿苦头,然后还要坐牢。
当然他们更不敢惹雷家了。
兄弟听了这些消息之后,当下决定须得用单刀直入的手法,才弄得清楚。因此,便直赴雷府,找到雷家的总管袁通。
兄弟与他极熟,当下假称是得知雷老爷子生病之事,特来探问究竟。
袁通支吾应付,兄弟便低低告诉他说,外面有人传说雷家发生变政。有的人甚至传说雷老爷子已死。
他听了之后,面色大变,显然不知所措。
兄弟马上又讹他一下,说是关于雷家的变故,恐怕是与内眷有关,并且有人到黄叶寺周围窥伺。
袁通听了这话,征了一阵,才告诉我说,雷远声老爷子的确不是生病,而是受伤,现下是闭门养伤,但并不严重。
至于内眷之事,他说那是雷老爷子晚年所生的爱女雷芙蓉,曾经到黄叶寺为老爷子祈福。”
谭山健最后道:“在下打听了这些消息之后,认为暂时不宜紧迫探询,所以就赶回来复命了。”
赵羽飞点头道:“谭老师真是高明不过,如此隐秘之事,到了你手中,便轻轻易易探听到手了。”
谭山健忙道:“这等小小之事,岂当得赵大侠的过奖。”
李镇道:“以雷老爷子的名望武功,除了一流高手,谁能赢得他。但奇也奇在这里,若是真正的一流高手,便没有什么理由,会与雷老爷子发生冲突,到底其间还差了一级,不易碰到一起啊!”
这活乃是以事论事,十分正确。
以雷远声这等名家,比起一流高手,自是差一级。
而这一级所造成的鸿沟,正如在江湖上混饭吃的,与普通民间的距离一般,很难会牵扯得上。
因此,雷远声在退休息影之后,反而会被一流高手打伤之事,实在使人觉得无法猜测得透。
李镇又道:“本府地面之内,有些什么可疑人物?”
他不愧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大锦局的主持人,这一问就找到节骨眼上了。
谭山健道:“别的倒不大相干,只有一个人,住在草寮中,可是却十分富有,每日大吃大喝,每晚到秦楼楚馆中召妓饮酒,花钱如流水一般。但到了曲终人散,他总要回到草家睡觉。”
李镇道:“对了,这个人怎生模样?”
谭山健道:“听说除了很瘦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征,年纪约在四十左右,北方口音。”
他停歇一下,又道:“关于此人之事,只知道这么多,总座如果有兴趣,马上派人再查明回报就是了。”
李镇道:“那就有烦谭兄办妥此事。”
谭山健点点头,走了出去。这回他只须派人去查,出去吩咐过之后,就回到房中。
李镇向赵羽飞道:“晚辈实在想不到赵大侠驾临此地,今日得以谒见,三生有幸。假如赵大侠不嫌弃的话,便请搬到寒舍。”
赵羽飞道:“总镖师太客气了,盛情心领,我也许晚上就离开,在客居中,比较方便一点。”
他笑了笑,又道:“雷家之事,既然我赶上了,可不能不管,因为雷老前辈与家师有旧,有些事他也许早已忘怀,但家师时时放在心上,总觉得佛门中人,讲究的是因果了断,始可撒手。所以我经过此地,便特地去拜候他老人家。这回如果能帮上一点儿忙,家师便可安心了。”
李镇道:“这真是雷老爷子的鸿福,只要不是家务纠纷,有赵大侠出头,纵是再厉害的人物,亦将碰一鼻子灰回去。”
他说得如此肯定,以他的身份,向来话不轻发。因此众人听了,都深信不疑,大家便暗暗高兴起来。
要知他们这些人,也都是练武多年,从刀山剑树中熬出来的人物,对于高手如赵羽飞,自是希望能瞻仰他的绝艺。
只不过若是表演性质,这种趣味就要打折扣了。如今既有敌人可供试手,而大家又深信赵羽飞不会失败的,心情便都是轻松愉快的等待了。
他们说东论西,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时分。
李镇分派任务,命刘亮回到镖局,等候客人。黄彬则与谭山健分头前往水陆码头,迎接一些远道的客人。
他本人则留在客店,陪伴赵羽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