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一决,豪气直从发际透出。不过他行动仍不鲁莽,先把白玉珠缓缓放下,没有碰到什么物事。
之后,他伸手摸索那道门户旁边,果然摸到一个小小的扳手,想是开门的机关无疑了。
于是,他收摄心神,调运真气,使自己在刹时之间,全然恢复了常态,这才扳动那机关。
面前顿时透入了灯光,门户果然打开了,并且是全无一点儿声息。
他放眼望去,但见一边的床榻上,两个人正搂抱躺卧在一起,其中一个身上反射出姣白的光芒。原来那坚固耐用的衣服已被剥露出了脂粉一般的肌肤。自然这个裸了上身的是于娉婷,至于那个搂抱住她的男子,却是衣装整齐,连鞋也没有脱。
于娉婷的面孔被那个男子遮住,而那男子又是背向着赵羽飞,是以亦看不见有人从密室中走出来。大概这也是万万想不到的事吧!
赵羽飞宛如被人当胸打了一拳似的又是愤恨,又是嫉妒。虽说他下决心冲出之时,已准备见更不堪的景象,然而事实摆在目前,虽然还比不上他心中所想像之甚,至少于娉婷仅仅是上半身裸露而已。可是他仍然被刺激得异常难受。
本来他大可以挺刀疾刺,照那男子兀自沉醉不觉的情形看来,就算他武功高明绝世,也定必立毙刀下。
但赵羽飞却不肯这样做,抢刀作势,口中冷冷的哼一声道:“对不起,我惊扰你们啦!”
床上的两人同时一愣,那个男子著地一转身,把于娉婷翻了过来,使她变成了当中的阻隔。
不过假如赵羽飞远足功力出刀溯戳的话,于娉婷血肉之躯的这一面盾牌,仍然不济事定可洞穿而伤及那个男子。
赵羽飞凝立如山,在灯光之下,他的脸色森寒之极,冷冷的望着床上之人,这个当儿,于娉婷反而好了,因为她乃是背向赵羽飞,不必与他面对面,这使他减少了许多烦恼。
现在赵羽飞已可以看见那男子的面目,只见他十分年轻,大约是二十左右,长得唇红齿白,双眉秀长,目如朗星,面型略长,竟是非常俊秀的人品。但他双眉之中,却射出凶毒骇人的光芒。
他也打量着赵羽飞,面上随即露出奇异的表情,似是忿怒,恐惧和惊奇等情绪的混合。
赵羽飞森杀凌厉的刀气,笼罩着床上之人,使对方感到如果要跳起来抽刀与他拼斗,势必要捱得过他一记凶猛可怕的攻击方行。相反的,如果他不妄动的话,似乎还不至于触发他的刀势。
他道:“你可是赵子龙么?”
赵羽飞冷冷道:“既是得知我的威名,如何还不束手就缚?”
那俊秀的年轻男子双眉一挑,道:“这口气可真不小,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了?”
赵羽飞道:“左右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武林败类而已,就算你武功很好,那也仅是济恶的工具,决不能叫人敬仰。”
他以不屑的口气,嘲骂过了,胸中的怒气恨火,顿时消减了许多。
当下又道:“你愿意的话,就报上名来。”
那年轻男子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口中应道:“我的名字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
赵羽飞冷冷道:“当然啦,你爱说不说,那是你自家的事。”
那年轻男子似是被对方这等轻视鄙夷的口吻,激得很是生气道:“我姓范,名南龙,你可要记住了。”
赵羽飞道:“这名字听起来很响亮,但你这等人物,岂能称为南龙,依我看来,你改为水蛇就差不多了。”
范南龙恨恨的哼了一声,道:“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赵羽飞道:“笑话,我赵子龙怕过谁来。你想与我决战,还须有点儿身份才行,如是专门偷香窃玉,不务正业之辈,我手起刀落,结束了你们两人,岂不干净。”
范南龙沉吟忖想一下,俊秀的面上,忿容突然消失,甚至还隐隐泛现出笑容,柔声说道:“赵子龙,你可说是很少见的自傲自大之人了,老实说,我对你的胆子,甚是佩服,颇愿与你结交为友。”
赵羽飞插口打断了他的话道:“废话,谁要跟你做朋友?”
范南龙道:“别急,我也明白这一点,但当你得知我真正的身份,以及做过一件事之后,你或者会改变想法。”
范南龙这番话大有神秘之感,赵羽飞顿时暗暗感到兴趣。不过他可不能表现出来,被对方察觉。
他冷笑一声,道:“你未免说得太有信心了。”
范南龙道:“一点儿也不过份自夸,你要知道,我是个实事求是之人,例如我已在说这话之时,暗运神功,把于娉婷穴道制住,使她无法动弹。”
他突然间提到于娉婷,说话的内容,又奇峰突出,含意甚深,果然足以使赵羽飞为之刮目相看。
赵羽飞道:“这事有何道理?”
范南龙放软声音道:“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表示我是相当机灵之人,已确知于娉婷跟你有点儿勾搭牵扯,不过由于她当时并没有向我施以暗算,可见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