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诈。”
念头一掠而过,便开口道:“于岛主可知道前几天和我们在一起的蒙面人是谁么?”
于叔初啊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说那个剑法极为诡奇的蒙面人?”
“不错,就是他,岛主应该知道他是谁才对。他与你关系之深,外人万万料想不到。”
于叔初翻眼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点儿线索,要知当日在京师时,他亲眼见到那蒙面人力敌星宿海天残地缺两老怪,剑上功力之深厚,固然令人骇异。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套天下无人见过的剑法。
史思温早就把禁制解开,此时乘机运功行气,自觉一身功力完全恢复常态,不过在外表上,他仍然双目无神,举动迟缓。
他道:“于岛主既是想不起来,区区就告诉你吧,那人就是你的高足仙人剑秦重。”
这话一出,把于叔初鬼母等都惊得一怔,西门渐道:“胡说八道。
这话有什么根据?”
史思温道:“仙人剑秦重在海外学剑数载,历尽千辛万苦,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击败家师。但他自觉目前尚未达到目的,所以暂时不肯和家师一拼。”
鬼母道:“晤,有点儿道理,那天他起初并不帮石轩中呢。却不知后来为何石轩中陷在险境之际,突又出手助他?”她望望于叔初,道:“那时你刚好去大内。”
于叔初点点头,道:“怪不得那天他怎样也不肯和我动手。”
史思温道:“据秦重自己说,他要留下家师一命,以便日后相拼。”
于叔初次容满面,道:“这就是了,这等行径正与他为人相吻合。”
史思温缓缓道:“但关于秦重,却有个坏消息要向岛主说明。”
于叔初双目一睁,道:“怎么啦?他可是遭遇上不测?”
史思温道:“他的不幸与天下任何人无关,只能怪他自己,那就是他已经患上大麻疯。”
众人听得心头一寒,于叔初尖声斥道:“你胡说,故意离奸我们。”
史思温道:“岛主爱信就信,不信也没有法于。他本来和我们同行,昨日因他面现红云,时时向身上搔痒,却被世居南方的胡猛师叔瞧出来。秦重起先不相信,可是后来终于也相信了,而且离开我们。
我可以坦白告诉各位,他是被我们合力打跑的,谁都知道大麻疯会传染。”
鬼母西门渐等听得毛骨悚然,他们可深知这种恶疾的厉害,而且不是武功所能抵御。西门渐沉重地道:“那胡猛是个挥人,不会说假话,这样说来……”
于叔初面色煞白,双目冒出火焰,凝瞪着史思温。
他狠狠地道:“你一定诬陷他,因为你们害怕他。本岛主先取你性命,然后,哼,哪个人敢说,我就杀死哪个人。”
鬼母冷啊道:“我们到下面去再处决他不迟。”
于是一干人都从暗门进入地道之内。
史思温一身功力已经即刻恢复,但鬼母等人没有察觉出来,其实当史思温力敌西门渐及交趾阮大娘之时,乃是用的拖宕手法,把鬼母诱了出来,然后又诈作功力有限,十招之内,就让鬼母制住。事实上他若和鬼母等人硬拼,虽然不敌鬼母及于叔初联手,但要支持一两百招却绝无问题。
那地道宛如蛛网密布,弯弯曲曲,岔路极多。转了一阵,史思温已认不出方向途径。
他最忧虑的正是这一点,假如他找不到出路,纵然能把朱玲武功恢复,一齐逃走,可是在这等形势之下,也无法逃得出去。
又走了一阵,他们已到达一条较为宽大的甬道,甬道两壁挂着灯火,照出一排四五个门口。
鬼母指一指第一个房间,道:“史思温你进去,本教主告你一句,那就是安静地在房中等候。就算于岛主要杀死你,那也不过是刹那之事,一剑过去就没事了,不会有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但你如妄想逃走,吃我们擒回来,那时就要教你尝尝玄阴教的毒刑味道了。”
史思温并不回答,缓缓走入房中。
鬼母及于叔初再走过两个门口,回头道:“阮香主及渐儿在此处休息一阵。”
她再带着于叔初走到隔壁的房门,推门进去。朱玲仍然老样子瘫坐在屋角的椅上。
鬼母过去把朱玲穴道拍开,朱玲低低沉吟一声,挺直身躯。
她两眼不时向房外瞥视,鬼母请于叔初坐下之后,突然冷冷道:‘你希望谁会突然出现?”
朱玲镇定一下心神,道:“没有希望谁会出现。”
鬼母转面向外面道:“把史思温带来。”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过了一阵,步声纷沓送入众人耳中,转眼间只见龚胜揪住史思温一只胳膀,把他拉得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后面跟着高大狰狞的西门渐。
白凤朱玲一见到史思温和西门渐,顿时如同失足掉入万丈深渊之中,脑中轰的一声,差点儿昏倒。
她发觉西门渐的眼光中,含有一种令她感到全身发冷的意思,使得她浑身血液都几乎要凝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