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声长啸一声,疾然纵去。
翌日凌晨,那无情公子张咸率着吕声、蒋青山两人,都骑着骏马,驰奔向石轩中隐居的地方。一路上登山涉水,不辞跋涉辛劳。四日之后,已赶到地头。
那闻名天下,震动武林的一代大侠剑神石轩中,乃是住在湘鄂之间的一个小地方,名叫屏南。位在岳州东面百里左右。
三人来到屏南,张咸让吕声二人在山脚下的村庄内等他,独自一人驱马上山,在一处白石围墙外下马,步入门内,只见一片白石铺的平场,约有三丈六七方圆,横互在围墙与白屋正门之间。
张咸潇洒地向正门走去,刚刚走到白石平场中间,只见正门内走出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清秀童子。同时侧门里也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这个大汉肩胸宽厚,手足长大,举步间甚为沉稳,分明练过武功。不过他身上衣服简陋异常,真如普通的庄稼人,加之赤着双足,一点也不起眼。
无情公子张咸只瞥那大汉一眼,认为这个大汉虽然练过武功,却不足以重视,便注目在两个童子身上,一面走过去。
一个童子走前两步,含笑道:“贵客来访朋友么?”
无情公子张咸点点头,道:“不错,烦你通报白凤朱玲,说我张咸有事找她。”
那童子微微一笑,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张咸双眉微剔,冷冷道:“她就是石轩中的妻子,你也许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说出第一句时,心头被一阵说不出来的痛苦所侵袭,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后面那童子脆声笑道:“大哥,这两年我已看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这里胡说人道,好像很是个脚色似的,其实都是些可怜虫。”
前面那童子忍不住笑了两声,随即忍笑道:“你别胡扯了……我说张先生你找错地方了,石轩中大侠不住在此地。”
张威烦躁地道:“朱玲究竟住在何处?你们再不说的话。”他下面本是想说“我可走了”这句话,但话到口边,忽然想到这两个童子不知是什么人,岂能因他们的无礼而生气不管上官兰之事?故此突然咽住。
那两个童子仍然笑嘻嘻的,其中一个道:“石大侠和石夫人虽不住在此地,但我们常常会见到他们,张公子你有什么事,先告诉我们,我们替你转告。”
张咸冷笑一声,摇摇头道:“本公子不认识你们,怎能把事情告诉你们?”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童子道:“你的话也有道理,我姓欧阳,单名秋。这个是我的师弟梁文。这样好了,你回去写具外帖,同时把事情写在帖上,用封套封好,我们兄弟替你把名帖送到就是。”
张咸冷漠地摇摇头,举步向大门走去,上了台阶,欧阳秋和梁文两个童子一齐拦住他去路。梁文不客气地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看看她在不在屋内。”随手推去,梁文出掌一挡,身体连晃几下,终于退开数步。
“旁边那壮汉大踏步走到大门门边,就在门口当中一站,面向着张威。
欧阳秋见梁文劲力远不及人家,乖乖闪开一边。张咸走到大门口,见那汉子拦住去路,懒得说话,一掌攻去。
那浑愣大汉暴叱一声,宛如平地霹雳,喝声中一拳迎面击去,拳风劲烈无比。
张成见他根本不理自己的招数,这时已发了一半,却硬收回来,脚下斜踩七星连环步,身形一转,侧绕敌后,一掌向对方右肋攻去。
那浑愣大汉虎躯微晃,倏然一时撞出。这一格又快又巧,张咸真想不到这大汉身手如此灵活,自知不能硬碰,其疾如风般退回原来位置。
只见那浑愣大汉的招数也是才发便收,蓦地一连数拳,迎面打来。拳力之雄,世上罕见。
张咸无法不退,浑愣大汉越打越有劲,数拳之后,拳力越见雄劲。张咸与他虽已相隔寻丈,仍然感到对方拳力勇猛难当,不敢硬封。这一退足足退了两丈七八,那大汉方始煞住拳势。
张咸一顿脚,回头便走。出了那道白石围墙的大门,耳中尚自听到两个童子的笑声。
他一面下山,一面气得面色煞白,几乎呕出鲜血。要知张咸武功本来极高,放眼当今武林,能够和他一拼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但今日他连手也不能还,并非那浑愣大汉的武功比他高出太多,却是他内伤未痊,只能用以前的一半功力应战,故此不敢硬封对方的拳头。换了别入,身上负了像他那样的内伤,根本就无法运集真力,与人动手了。张咸的性情骄傲无比,吃了这种闷亏,气得他直想吐血,甚至一头撞死。
到了山脚村庄之内,独臂野豺吕声和地哑星君蒋青山迎上来。
蒋青山等两人默然跟在后面,只见无情公子张咸策马向荒野中走去。暮色渐合,四下景物已是一片迷茫,他们越向前走,越见荒凉。
蒋青山忽然向左边指指,张咸随意一瞧,只见数丈之外,现出一道高高的围墙。
他们久走江湖,一望而知乃是寺庙的山墙。张咸这时心中稍为平静,便策马过去,绕到前面一瞧,敢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