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撇开其他一切,却迫问孙怀玉等的相貌人品,不觉十分奇怪,但不便露诸形色,便照实说了。
这本来难怪徐元盛疑惑,因为阴无垢虽是四十许人,但自从经过她生父峨嵋高僧圆法大师为她用十五年苦功,炼容补颜之后,看来像是二十左右的美艳少女,以这样的年纪,加上照人容光,却去追问少年男子的琐碎,人家心中的想法,不间而知了。
他们说着话之间,田光邵元问世华常公仲等陆续出现,彼此相见通名之后,田光年纪辈份都大,便代表众人向她致谢。
徐元盛更告诉众人,说阴元垢要到武昌寻朱玲的晦气,田光等人一听这位异乎寻常的高手,竟然也插手相助,正是稳操胜算,心中甚是欣喜。
阴元垢微笑道:“各位俱是武林中名手,方才不过是一时大意.被那白凤所乘。倒是我想请各位相助一事,未知各位是否慨允?”
众人都诧异地望着她,口中不约而同地应允,她道:“此去武昌,一来要寻白凤朱玲,消去胸中仇恨,二来想请各位相助,将那石科中劫出来,并且要活的,各位可有碍难否?”
众人闻言,大大吃惊,俱都瞠目无语。阴无垢又笑一下,解释道:“我有一位父执,与那姓石的有不解的过节,故此我想代他老人家了却此事,将石轩中活活送给他,了结那一段公案……”
问世华首先应声道:“既然姑娘跟姓石的有段瓜葛,闽某愿供驱策——”
其余的人,除了邵元本是湖相武林人物,家室在此,不便于那劫窃犯法之事外,全都纷纷答应了,阴元垢甚喜,便和他们一同先回邵宅,再行出发去武昌。
且说白凤朱玲用金针暗袭阴元垢,修又返回树丛中,魔剑郑敖也跟着飞纵而至,两人一前一后,奔了里许路,郑敖回顾不见有人追来,便唤住朱玲。
朱玲停住身形,等他走过来,脸上故意装出惊慌的样子,问他道:一郑兄你和那女子有仇么?她可凶得紧呢!”
刚郑敖忿态地答道:“哦没见过那奥婆娘,倒是后来有人叫出我的姓名来历,怕是他召来的……”他忽然沉吟无语,凝目寻思。
朱玲俏眼一转,知道他犯了疑心,连忙打岔道:“郑兄你请我怎会大清早碰上你的?”
魔剑郑敖心中道:“你定是让那婆娘赶来的——”口中却应道:“你且说说看!”原来魔剑郑效为人虽然甚是粗豪,做事不免失之草莽,可是相当聪明,粗中有细,刚才微微沉吟,已经联想到朱玲忽然出现,大概与阴元垢有关,不过一时想不到,朱玲好心给他衣服,原是嫁祸阻延追兵的毒计。
朱玲笑道:“郑兄你绝对猜不到,我自己做梦也料不到呢……”
魔剑郑敖冲口道:“哦?莫非你也和我一样,给人家诓骗来的?”
朱玲打蛇随棍上,诧道:“你请对了!可是你怎样给人诓哄的?”
表情十分逼真。
魔剑郑敖不知怎地,竟然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原来前天晚上.他从客栈退逃出来,手下的党徒,来时四人好好的,归时却是一对背着一对,原来在大厅后掩截的两人中,一个也被德贝勒碎瓷所伤,由未伤那个负回去,他但党面目无光,一肚皮怒气。
他原是奉了鬼影子之命,回到常德,这时鬼影子在别的地方,只留下一封信给他,恰好收藏此信的人不在。
郑敖见到骷髅党人,听了峨嵋暗袭无功之事,抓叨大叫,自恃绝技过人,立刻命人带路前往。结果却无功而退,手下还受了伤。
回去之后,那人已经回来,忙将鬼影子的留函奉上,他拆阅之后,又喜又怒,原来函中乃克影子洪都将他的来历说出来,并说他如一今剑已炼成,可以为母亲报一口冤气,敢情他便是上回曾提到郑大婶失踪的儿子。
他喜的是身世已明,并且感激两位师父将仇人留给自己处置,怒的是堂兄为了家产,做下这等不仁不义之事,自己若无师父万里飞虹尉迟跋相救岂不丧命于小人手中?
当下立即动身去寻他母亲。这时天色早已黑暗,他自个路路走进那狭隘污秽的巷中,心中更添几分恨意,一面推想母亲含冤艰苦地捱了这些年,所受的苦楚算之不尽,一面又脏陵地追记童年时见过母亲的印象,那已是十分模糊的印象了。
走出巷子,便是那片场子和破陋的屋子,只见尽头处一间破旧的屋,门扇敞开着,明亮的灯光照射出来,许多人纷沓往来;笑语喧哗。之声传进耳中,仿佛有什么喜庆之事。\他走将过去,还未到那屋,却见又有一所破屋中,明晃晃地燃着灯,七八个汉子围坐在一起,正在豁拳饮酒中,极是猜嘈,一阵香气扑人鼻中,却是狗肉味道。
只见一人站起来,放大嗓门叫道:“丁老三.你敢不喝干这杯,看老子接你娘的……”
一个人答道:“虎大哥,你猜拳输了,还要我来喝酒……”
那人握拳喝道:“谁是你的大哥,老子是你爸爸,你娘的汉子。你敢不喝这杯脑……”
刹时间喧声俱寂,那些人都像怕这虎大哥,没有人敢搭腔排解。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