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平起立论。
德荣道:“宫中傅姑娘,乃巾帼中奇人,不但学问见识都高人一等,而且得长白派真传,武功佳绝,可借你的背景不同,不能带你人宫,彼此相识——”
珠儿道:“那傅姑娘有什么奇特长处,告诉我行不行?”
德荣道:“我姑且举一二件事给你听,当年皇上未曾登极之时,曾数度秘密出京,结纳天下奇士。后来遇见长白剑容博忽,那傅忽本是叶赫族遗民,虽然感念皇上眷顾之诚,却不肯出山相助。及至去年,傅娘娘孤身进宫,求见皇上,说是长白剑客傅忽遗命,着她来宫护卫皇驾。皇上看了长白剑客傅忽的信物和柬帖,便纳为贵妃,起初还不信她有什么本领,到后来江南诸快,进宫侵扰,甘凤他不知怎地到皇上寝宫,皇上本来身手不凡,正想自己迎敌。哪知傅娘娘挺剑上前,转眼把甘凤他打跑了。皇上赞赏得不得了,四处差人寻找宝剑,赐给傅娘娘,皇上个月总算找到一柄好剑。有一次,一位新翰林待读,当值人宫待读,次日,上下旨斥免,原来是傅贵妃的意思。后来我谒见傅娘娘,据她说,那位待读为小皇子课读大学,她只听他读了开头第一行,便知此人爱博嗜奇,流于疏放,因为大学第一行是大学之道在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依中州音韵,大学之‘大”
字,当读如岱,道字上音,三在字亦作上,善字亦非去声。那待读虽是吴人,也不应粗疏至是,故奏上斥之。可见得这位娘娘,胸中原有实学。而她另有许多见识,都非常人所及,将来才慢慢告诉你!”
珠儿不觉露出赞羡之色,问道:“傅娘娘得到什么宝剑。”
德荣道:“据说是姓闭镇山之宝,名为青冥宝剑:我也见过了,的确是天下第一利器,兵中神物。单是那剑鞘镇制之精巧美观,已教人心动!”
她不禁“啊”了一声,果然是火犯爷爷因此丧命的青冥宝剑。德荣诧问道:“你也知此剑来历?抑是与此剑有什么关连?”
珠儿摇首不迭,道:“没有半点关连,只不过是曾听长辈提过此剑,锐利无匹,能削任何兵器,不料落在博娘娘手上……”
德荣没有疑心什么,扯开话题,说些别的闲话,立刻发觉这个美艳而孤媚的少女,胸中所学,甚是渊博,即使评驾古今人物得失,亦极中肯,不觉谈到深夜,心中起了钦敬之意。
素秋旱坐在一角,半阁眼睛,不住打赌,磕睡,珠儿也有倦意,掩着小嘴,打个长阿欠。一德荣见她怠倦,便道:“今晚我不回府内,且在此歇宿一宵。”
珠儿听了这话,睡意全消,睁眼道:“这怎成话?孤男寡女,岂能同睡一榻?”
他站起来,呵呵一笑,作出要脱衣模样,道:“亏得你是江湖豪客,巾帼奇人,还拘泥于男女之嫌,我却全不在乎!”
她连忙卷住丝被,道:“你的激将计往别处使吧!我是决不受骗的。”
德荣贝勒故作愕然不解,暂时中止脱衣的动作,问道:“什么激将计,我们躺在一起谈谈,正是古人抵足而眠的意思,有什么不好?”
珠儿嘴巴一扁,撒娇地道:“不准你睡,你说什么都不成,反正这儿不许你题!”
他见她真个发急,忍不住笑出声,道:“好,好!依你的话,我到隔壁睡!你呀——这名堂叫做喧宾夺主,鹊巢鸠占!”
珠儿转口笑容,向他妩媚一笑,德荣贝勒转走出房去,面上带着满意之色。
廊外迎面碰见一个身材定短的人,德荣含笑道:“好呀!原来你守在这儿!”
那人便是前文提到过的屈军,他的金刚散手,驰誉武林,为武林中外功顶尖角色,外号称作小阎罗,可以想见他手法之重。
屈军道:“贝勒爷有没有问出她的来历?”
德荣道:“没有,我简直没曾问她。管她呢,反正都是那一党的人,何必问她,显出我没担当度量!”
屈军微微颔首,道:“话是不错,但我们要小心点,否则被诸葛太真那班魔头探清楚了,奏闻皇上,可不是要的!”
德贝勒道:“王府外的眼线,都还在么?”屈军担忧地点头,他又道:“那么麻烦你多加小心,巡视四下,若他们爱夜进府,尽力给他一下重的。我自去和傅娘娘说话,不怕他们奏禀皇上。”
屈军—一应了,不大情愿地道:“好吧,既然贝勒爷你坚持!依我说,即使你不愿将人交给诸葛太真他们,可也别藏在府中呀!徒然有损无益……”
德荣道:“你不会了解我的用心,化敌为友,岂是一朝一夕能见的功效?况且,我像是大不舍得这姑娘啦!”说完,纵声长笑,一面走入邻室。
那边房中的珠儿,被德贝勒后来一闹,睡意全消,见素秋还在打磕睡,她那几本有一张床,但没有上床睡觉,便唤她一声。转眸见枕边的丝巾,上有刺绣,便拈起细看。素秋听她叫唤,揉揉眼睛,走到床边,见她细看丝巾上绣着的大鹰,便道:“姑娘,那是贝勒爷的福晋绣上去的。姑娘唤我,是要什么东西么?”
珠儿“哦”了一声,凝看那大鹰片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