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道:“壮士贵姓大名?我们是寻人来的!”她说着话间,已移步而前,正好人了宫灯光线所及的范围内。于是,她那姣艳流荡的容貌,看个纤维毕现。
那红巾武士瞪口如铃,手中大刀扬起,但瞧见那女人这等从容娇$媚的神情,一时又扑不上前——那女人又是一笑,笑容中姣而孤媚,兼而有之,真能令人色授魂与。她道:“壮士你贵姓大名啊!”袅娜移步,香风扑鼻,不知怎地已到了红巾武士跟前。伸出白玉兰花般的手,卖悄地指点道:“喂,我问你呀……”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闪电般一点,那红巾武士但觉冷风侵袭,心知不妙,口中怒吼半声,正想问进,哪里来得及,胸前一麻,立地撤刀栽倒。那女人早料这一着,玉手伸处,把大刀接住,下面却抬腿一挑,红巾武士沉重的身躯,凌空而起,叭啦一响,摔在宫墙暗隅中忽听台阶上有人低声招呼道:“程大人,你在哪儿?”又是个红巾包头的武士在上面出现。
他目光到处,忽见黑影一间即隐,而且适才小解回来时,听到吼叫之声,心知不妙,立地翻身人殿,递出暗号,自己却从那边绕出来。
那一对夫妇似隐还现,当后至那红巾武士出现时,中年男子已一跃超前,越过女的。那女的也自一晃身,如惊鸿一瞥,迅即前跃隐没。但转过这座宫殿,他们又缓下身形,四处张望。看来真似寻人神气。
那红巾武士从侧门绕出来,正好望见两人背影,当下大喝一声,“刺客往哪里走?留下头颅——”手中兵器抡起,破空有声,原来是柄大板斧。
那男的一扭头,瞥见此人使用沉重兵器,不敢怠慢,转回身形,撤下背上兵器,却是把厚阔沉重的大刀。
红心武士来势虽狠,却不太急,大斧高抢修地劈下。中年男子微微坐马,口中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俟得斧风临顶,手中大刀翻处,急疾上架。刀斧相触,发出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红巾武士但觉手腕一阵酸麻,蹬蹬退了几步,差幸板斧未曾脱手飞出。大凡使用重兵器的人,必是惯于硬砍硬架,如果对手也使用重兵器,那么头一下必定要较一下力量,这是育力过人那些人的共同心理,绝无例外。
中年男子大刀一闪,一式“力劈华山”,迎头砍下,招式极快。那武士闪避不及,自然而然地横斧封架,当地一声巨响,武士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好几步,身形未曾站定,大刀破风之声又至,忙不迭举斧一撩,又是当地一响,武士身形宜迟开去。中年男子收刀一笑,看着那武士泄斧再退,想来那红巾武士已举不起自家的大斧了。
只听女的清叱一声,跟着四面响起奔走之声,兵刃甲胄碰击之声,一齐传人耳中,大概是宫中禁卫军闻声惊动,包围过来。闪眼看时,那边已出现三条人影,一个已和自己妻子交手,另外两个扑向他。这男子大刀一摆,毫无惧色地迎上来。
两人之中,一个使剑的身形较快,当先扑到,只见他舞起一团剑花,倏地平刺而出,一式“白虹贯日”疾刺胸膛。口中还大喝道:“好大胆的叛贼,看剑——”中年男子大刀斜斜一砸,刀背径敲敌剑,只见敌人剑光猛吞,自己已化招为“横扫千军”,刀光如练,盘腰疾砍,这种招式变化之快和力道之相贯沉猛,足以知道此人功力已人绝高好手之林了。那便剑的哪敢拿剑来封,扎腰一退。中年男子招发连环,健腕一挫,刀光已自齐胸递到。那武士咬牙握剑,尽力一绞,刀剑尚未相触,大刀忽然撤回。原来另外那武士见这人招横刀沉,半声也不招呼,手中软鞭抖处,直点右肋,刚好解去同伴撤剑之厄。
另外那边的女子,正与一个独臂汉子对峙,那独臂的汉子便是关外雪地双鹰之一周佐。前些时候,吃吕四娘剑削一臂,复痊之后,对女人特别怀恨,这刻正使出成镇关外的大力鹰爪,虽仅余右臂,但招数却是专走偏锋、袭奇门,无一着不是生裂虎豹般的辣手。
不过这女子显然更为高明,身形飘忽如风,捷逾鬼您。招式零乱颠倒,看不出是何家何派。一面打一面笑靥生春,娇艳欲滴。如非周位吃了女人的亏,深怀憎恨的话,可能不打不成交了。
周位虽因断臂之后,元气亏损,功力稍逊,但见多识广,此刻心中大为吃惊。自知摸不出此女门路,久战必定吃亏。不过,在这局势之下,为势不能逃避,只好全神贯注,施展出八八六十四路大力鹰爪,以攻为守。
那女的面上含笑,心中却诧想道:“这个独臂汉子,硬功奇佳,不知当日有没有他的份儿?”
周佐星视如鹰,忽然觅到破绽,一爪捞住,正好抓着那女子右臂。如在平时,他这种大力鹰爪功施展开,任是铁铸的臂膀,吃他抓住,也得折断。这刻却觉得那女子臂滑如蛇,空有抓石成粉掌力,却无着力之处,分明是有缩骨之术。心知这破绽乃是那女子故意露出来的,暗叫半声“不妙”,正待松手变招,猛觉手肘间已被那女子扣住,乘着他收日力量的顷刻间,娇喝一声“去你的!”整个身躯已让那女子平摔出去。那女子如影随形跟踪飞到,在他的身形未定无能自保之际,王掌急拍,眼看雪地双鹰周佐,立刻毙命于那女子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