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健院飞处,数点白光竟以“满天花雨”手法打出,只见那数点蓝星离开乌角的手不及两丈,全都蓝苗忽冒,修然无影无踪。只有一粒打着站得最近的一个健苗,但见蓝焰冲天冒起,包围了那健苗全身。
那健苗则惨叫半声,一片白光迅即同样冒起,化成一层白网,罩住蓝焰,晃眼一同消灭。健苗低头着时,只胸腹间被炙伤了一点,其余全无伤痕,不觉欢呼一声。
乌角愣了一下,跟着厉喝一声,挺刀便待扑上,那些武士听到号令,各自刀矛并举,作势欲进。说时迟那时快,乌角的阔大酋刀上,刀尖处忽然射出一股青绿色而炙热逼人的火苗,这股火苗虽然向四面射出,却沿着苗刀身一直移动,转眼间便移到近刀把处。火光颜色青青绿绿,阴惨可怖,照得乌角后目黝暗,形状惊人。
乌角不由得大惊,停住身形,这一顿挫间,鬼气森森的火已直浇上来,吓得他用力一摔,抛在尘埃。
这时双方已是短兵相接,快将杀在一起。乌角神魂不定,厉降一声,自个儿回身便走。随他来的武士,见对方实力较强,斗意本减许多分,这时听鸟角退却讯号发出,呐喊连声,翻身便达。真个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间走个干净。
战场中死伤的人最少有二十多个,有些未死的还在呻吟。火孤崔伟眉头暗皱,付这:“我若非用那江湖上骗神弄鬼的手段,用青磷烈火将乌角吓走,还不知要死伤多少人!”抬头见司弟加在猛禄面前,像是在哀求着什么事。活禄为难地摇头,作出听天由命的样子。伏泰已由别人拥口去裹伤,另有一些苗人在清理战场。
猛禄暂时将心事收起走过来感激地向崔伟谢恩,人孤崔伟连忙谦逊着,一同走回村去。临行时,猛禄还严厉地对司弟加说了几句苗语,崔伟可摸不着半点头绪。
火孤崔伟见他心绪甚乱,料定其中另有缘故,自己不便探询,便托辞疲累要早点休息,据禄忙带他到一间单独的房间休息。
到了二更时分,崔伟忽地爬起床来,静悄悄走出上场。忽见前面人影一同,定眼看时,只见土场末端的石碉堡侧,那座小石屋前面,一个熊背孩臂的高大人影,正在小屋门上弄着手脚。他左足旁一个人根倒地上,动也不动。仔细看时,发觉那人正是司弟加,便诧异地忖道:“难道这少年和我一般心意,要放那疯子出来带路?
好寻到羊角邪神的所在地?”他念头未转完,司弟加已将本门锁头弄掉,推开本门,冲进去将那瘦小的达子抓出来。只见他夹着达子,从石墙上跳过去。
火狐崔伟脚下一用力,身形宛若大鸟模空,利落于净而又毫无声息地落在围墙边,隐蔽着身形,探头遵看。只见司弟加已将达子放在地上,任他手舞足扎地跄踉走着。崔伟细察部达子的步回身形,如有所悟地点点头。
他在这两人后面缀拾住走着,以他这种老江湖的慎富心眼和敏捷身手,司弟加绝对无法发觉,不久已走出猛家寨。
寨门本有两人守卫,这时因大战紧张之余,而且难一的仇敌乌角已经达退,便各自疏虞地偷懒寻题。三人连续走出寨门,还没有人发现。
达子在最前面歪斜脚步地走着,越走越快,似是十分兴奋,不时发出一种难听的嘶吼声,在这静夜之中,倍觉可怖,连后面的火狐崔伟,也觉得毛骨悚然,十分难受,恨不得上前将达子的嘴巴扎住。
大约走了一个更次,他们已走进乱山之中,经峨怪石和凌落地丛生的矮树,使人错限以为踞道盘径的鬼息,加上达子的修厉刺耳的声音,仿佛走进了阴间。
片刻间已穿人黝黑的树林中,蛇鲁虫着呼啸之声,此起彼落,强劲的夜风,吹得树梢东括西摆,发出海涛般的声音。人孤崔伟不觉暗自惊奇司弟加这少年胆子真大,以他身负绝艺的老江湖道,此时也不觉皮肤起了疙瘩,毛发耸然。但司弟加仍默然随着达子疾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猛然听到救声尖锐凄厉的吼啸之声,随风传来。达子像是回答他厉叫几声,顿时树林中鬼声调嫩,鬼人隐现。
火狐崔伟猛然提气轻身,一溜烟飞跃上前,紧随着司弟加的身形,掌心已扣着三粒霹雳追魂弹,咬牙忖道:“这儿鬼气阴森,甚是邪门,要是真有什么鬼怎现形,我火孤可不相信这个,教他吃我一弹,烧他娘的十八层地狱!”心里想得狠,其实自个儿也有点毛骨悚然。
攀然眼前一亮,已转出树林,但见一片草场,静寂地横亘在树林外。再过去便是一座十余丈高的石崖,屋前尽是一两丈高的石柱,上尖下圆,满布如林。达子厉叫一声,放步直冲,径自冲人石柱林中。司弟加油刀在手,蛇行日伏地掩到石柱林外。火狐崔伟念头一转,修然提气一跃,掠空落在司弟加身旁,把他吓了一跳,司弟加横刀就剁,崔伟幕然伸手托着他的手腕,低声道:“是我!”
司弟加见是崔伟,喜出望外地收回苗刀,低声说了几句苗语。崔伟摇头摆手,表示不懂。一面竖手指在嘴唇上,表示叫他别再作声,再用手指向石林内指几下。司弟加会意地点头,压刀伏腰继续向前趟去。
两人走进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