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然来,总之有些可疑之点便是。”
火狐崔伟这际如万丈悬崖上骤然失足,一路听他叙说,一面流下两行老泪。他仅有这么两三个亲人,如今也清光了,不禁悲从中来,不能自抑。待李掌柜说完之后,他才细细盘法崔念朝往昔生活情况,有没有仇家等。哪知李掌柜却极有信心地,斩钉截铁般回答没有,甚至崔念明连口角也未曾与人发生过。
盘请了许久,另外又有李掌柜带引着遍访崔念明的朋友,结果是徒劳无功,那些人所知的甚至少于李掌柜。这一来把人孤崔伟这个江湖大行家也弄得迷糊了。当下他便暂时在旅店要了个房间,自个儿横倒在床上,仔细思量。
翌日,他便走到城西,那儿有两家镖局,对街价峙。他先到左边那家镇远源局,将预先写好的名帖送人,自家站在门外。那持名帖的汉子,一径走进去,里面正有四五个人,大声地谈t着什么。中坐的黑面汉子,接过名帖看了,一骨碌走出来,一面抱拳道:“在下程通。久仰崔前辈声名,请进来局内奉茶……”
火孤崔伟拱手还礼,连声不敢当,人已随他走进镇局内,他知道此处是分局,规模不大。当下程通替众人引见,名字都未曾听过,可是嘴巴里依然连声久仰。
程通道:“在下着年在洛阳总镖局,曾见过前辈一面,但恐怕前辈已忘记了!”崔伟细认一下,实在想不出几时见过此人,可是不露形色,反作出恍然之状,含糊地道:“啊!对了!吁……
好像贵东没羽箭胡春生兄也在座哩!还有……”程通己喜形于色接口道:“前辈眼力记性真个超人,那时还有五行拳关大为前辈哩!”说着,例头肥众人一眼,意气甚是自豪。其实天晓得他是否在座,因为这镇远镖局的东家没羽箭胡春生,早就将镖局交给首徒妙手人熊雷远。除了那些老嫖师之外,等闲也不能和他一起说话,更何况以火狐崔伟这种成名侠客身份,与座的当然是成名相识的人物。程通年纪不过三句左右,若是师门渊源之故,又作别论。但他并不提及师门来历,已可想而知了。
火孤崔伟谈谈问道:“程师傅独当一面,可以想见胡春生兄的看重。不知此地近年有没有奇怪之事?”程通茫然地看他一眼,他又继续道:“老朽路过此地,只是欢喜听听新鲜的事,故而有此一问!”
程规眼珠一转,好像在心中盘算着,火狐崔伟锐利地盯看着他,看到他的神色有异,不觉暗喜,想道:“这家伙肚内必定藏着什么事,如果是溪跷奇特之事,也许与我侄儿全家失踪暴死有关……”这时程通忽然坚决地咬一下牙齿,说出一番话,使火观崔伟瞠目结舌,作声不得。
原来程通表露出的态度,一着煞有介事似的,郑重地道:“崔老前辈你不是外人,在下方敢说出来,对面那间万通缥行,新近发生一件事,本来彼此同行,而且他们又来拜会过我们的许霖师傅,请我们这边暂时不要传扬出来,可是你老是胡老东家的好友,彼此自己人,我才敢说的……”人孤崔伟想道:“原来川滇是由黑龙鞭许霖主持局务,我差点让这小子蒙骗啦!正怪道没羽箭胡春生怎么让这籍籍无名的后辈独当一面,哼!”只听程通继续道:“万通上个月保了一批贵重的货物,经滇北往大理,谁知在川滇交界的金沙江上游处,让一个苗女赤手空拳截劫了。当时护货的嫖师有柳南平、何择等人,却被那苗女打个心服口服,回头就走,后来万通的东家,峨嵋派的好手万山雄赶到,往出事地点一查,发觉百数十只牲口车辆还在原处,货物则全部失踪。正想不出所以热,哪知第二天,那些货物忽然全部送回,半星儿也没缺少或毁坏。现在他们正全力访查那苗女来历和为什么动夺嫖车之后,又将货物送回。你老说这桩事算不算新鲜!”
崔伟不觉暗自生气。
心中只被一种思想填满,便是要查出他侄子全家暴死失踪之谜,程通所说的话,既与他想知的事无关,况且他又完全不认识万通方面的人,所以暗自生气起来,甚至大为不满程通方才令他设会那种郑重的态度。
当下他微微显出不耐烦地道:“漂局发生事情,那是常有的呀。对了,许深出门了么?”
程通碰了个较钉子,仍不气馁地道:“许师傅前两天去了昆明,我说崔前辈你有所不知,万通的东家万山雄是当今峨嵋掌门太清真人的高徒,不但本人武功高强,而且以峨嵋派的声威,谁敢与他万通开这种玩笑?何况柳南平和何泽两人,乃是南方极有名气的嫖头,这次同时栽倒在一个苗女手下,想想就够惊人了。据柳何两位嫖头回来后说,那苗女出手奇党毒辣,其中搀渗了不少峨嵋招数,竟摸不出是何来历。只因她用纱帕裹着脸孔,故此看不见她的相貌,身材甚是高大丰满,极为动人。这个载劫的角色,已够令人奇怪了,况且她后来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货物搬回,那么多的东西,也不知是怎样搬运的!这种种情形,总不是普通江湖道能够做得到的吧?”
火犯崔伟点点头,引起一点兴趣,答道:“普通江湖道的确办不到这桩事,但越是这样奇妙莫测,谜底起易揭破,也许万通他们局中人,已有了成算。我们局外人觉得玄妙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