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三人都各自俯首去瞧,只见那厉魄西门渐浑身七彩斑澜,原来是条手臂般粗的锦鳞长蛇,正迅疾地向他身上缠束。他的人则在半空中倒悬着,用双脚的脚尖勾着一根树干。
原来西门渐忽然发现朱玲身后现出一颗大蛇头,向她作势欲噬,急得大吼一声,涌身便扑。要知这西门渐天生神力,这时心中太急,以致用了多少力自己都不知道,又要避开朱玲,免得撞着她,故此这一冲之时,双手电急一捞,抓着蛇头,而身形也冲过,扯住那蛇,一同向地上坠下。他力量大得惊人,那蛇本来缠在别一枝树干上,吃他一扯,树枝也扯断了,那蛇在一同坠下时,疾如电闪地缠上他身上。
这一下如不是刚好在半空勾着一根树枝,西门渐虽说是皮租肉厚,身坚如铁,但头下脚上的姿势,摔下三丈高的地上,也不免头颈扭伤,甚至折断!
西门渐双脚一句住树枝,浑身力气便使得出来。只听他震撼山林地一吼,两臂振处,缠着他全身那条大蛇,忽地断作五六截,血肉飞溅中,西门渐己灵巧地翻上来。只见他两眼闪耀出光芒,一往情深地望着朱玲,生涩地道:“玲姑娘,你没受惊吧!”
朱玲掩鼻皱眉道:“你别走近来,腥臭得很!”西门渐唯唯退开,攀站在远远的树枝处。
易静见这种情形,不觉暗中摇头,可怜那西门渐虽然挤命舍身,弄死那条大蛇,却换来这么两句话。铁臂熊罗历如同司空见惯,故作不暗。
罗历道:“玲姑殊,刑堂香l与做座来教工之命,着姑娘立即随同回山,并嘱敝座传命,请姑娘得故意延迟!”
鬼母要命罗历传命而不是西门渐,此中缘由。显而易见。朱玲哪敢违拗;面上却现出为难之色!
西门渐这刻开口道:“玲姑娘,那姓石的让公孙先生路施一计。
已葬身泉眼了!我们可省了一番手脚!”
朱玲面色大变,墓地从被窝中抓起剑,起身站了。易静仍未知那xiāo穴竟是奇险之地有死无生,立刻PJ朱玲施个眼色道:“正是这样:“
她一眼瞥见,脸色便缓和下来,易静又道:“即使能从泉眼里逃生,但那九反绝门阵也有死无生,除非把消息埋伏都撤掉,可也难寻正径出来!”
朱玲已领悟她的暗示,因民微飘,正待说话。罗历也看出澳跷,便催道:“玲姑娘,我们得动身了!”
易静抢着道:“玲姑娘,我午间便须回京师去,只恐无机会拜晤了!”
朱玲急道:“那怎生是好?我也……啊!易姊姊,你给想个法子!”易静只好点点头。原来易静所谓无机会拜晤,实在是暗示无法抽身去救石轩中。朱玲冰雪聪明,立刻领悟她的意思,急忙央求她想个法子。
铁臂熊罗历久闻江湖,虽然武功绝佳,但若无过人机智,焉能做到玄阴教内三堂教主的地位。这时他更发觉她们另有文章。只是这些儿女情事,虽想帮西门渐的忙也难以为力,只好釜底抽薪,催朱玲立刻动身。
朱玲本想将手中的青冥创交给易静,转念忖道:“横竖石哥哥要能生还,必到碧鸡山来,再还给他不迟。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要用这剑去替他报仇,独立杀死那公孙老几!”其实在心底仍有一丝炉念,阻止她把石轩中宝剑交给易静。
当下由易静和罗历分别扶着她,攀落地上。厉魄酉rl渐觉得自己果然满身腥臭,哪敢移近来,说道:“可逐步行出山好了!玲姑娘,你骑我的马!”
罗历双目骛视如鹰,看易静和朱玲的动静。朱玲怕他识破,只好打消和易静同骑的念头,道:“易姊姊,就由他步行吧!”
三骑一人,一直走到第二座山,忽见山麓阳坡一个人,衣衫飘飘地位立。厉魄西门渐忙上前施礼道:“公孙先生,敝师妹已找到了,多谢先生大德,晚辈此刻必须赶回去,向家师交待,异日再造府叩谢!”
公孙先生还礼道:“各位请便,回山时代候令师,忽愚拙不远送了!”又向易静道:“静儿下马!随我回家去!”
易静呆了一下,叹一口气,飘身下马,心中知道再无机会去石洞中,救石轩中出险了!
铁臂熊罗历本已下马,这时和西门渐一同翻身上马。朱玲只看了公孙步一眼,便恨恨地不理他。公孙先生对这种女子本有成见,亦不理她!
两下抱拳作别,罗历和西门渐两骑,夹住朱玲在中央,渐渐驰远。
愚史公孙噗目送三骑远去,便缓步走出山去。易静不敢多言,跟他走着。只听他道:“半个时辰之后,南连渔隐便动身到京师去,你回去后立刻收拾行装,随他上京,路上不得多事。记着这年底便要成亲了,凡事要多加检点,莫教人说闲话!”易静低声答应了。
他们回到愚庐,不大工夫,南连渔隐来了,脸色显见樵怀和苍老。公孙先生安慰他一番,又道:“你到京之后,千万别轻举妄动,我们也许尚有机会!”
不久,易静提了行囊下楼来,帐们地随南连渔隐动身走了。石轩中交给她的两个盒子也一并带到京华去。
暂且把易静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