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厮c”
当下答道:“我不伤他,大嫂你可曾受伤?”
妇人连连摇头,石轩中转身出去,看看瘫在地上的戒头王九,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便踢了王九一脚,喝道:“你这厮起来,我有话问你!”
癫头王九本来全身瘫软,不能动弹,被石轩中一脚踢处,立刻恢复气力,赶紧翻身跪在地上,不住叩头求饶。他心里知道方才人家是用点穴法,这桩事可不寻常,只要人家指头一动,性命便算完了,教他焉能不惊?
石轩中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王九忙叩头道:“小的想活,大爷你手下开恩!”
石轩中当胸一把揪住他起来,狠声道:“便宜你的狗命,立刻去备一匹好马给我,要快,我和生病的妹子要赶到别的地方去!”
他说完,倏地在他胸前戳了一指头,再道:“你备马回来,我再替你解开死穴!”
槽头王九双手掩着胸前被戳之处,脸色发青,不迭口地道:“小人晓得了,马上就回来,大爷你旦等一会儿!”
石轩中脸色弛宽,道:“去吧!”轻轻一推,王九不住踉跄后退,险些趴在地上,竟又一溜烟地走向山坳。
石轩中望着王九身形去远,忽然起了一点感想,忖道:“几天之前,我还是峡烟山上一个无知的道憧。现在已大不相同,居然会用这等手段支使恶人,师父也真可怜,双腿瘫痪地坐在榻上,忍气吞声了十多年,把我气导出来,我一定要达成师父遗命。”
他双眼露出坚毅的神色,回头一看,那妇人畏怯怯地站在门边。他摸出一棵银子,走过去给她道:“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大嫂你放心,那厮决不敢来找你的麻烦!”
那妇人疑信参半地点点头,揣起银子。石轩中也不管她,走到屋里,找了两条布带,将被卷捆住,朱玲依旧设有清醒。
待了不久工夫,耳中听到马蹄敲地之声,忙出屋看,不由得赞道:“好马!”
病头王九翻身下马,恭敬地递过马绍,还有一支皮鞭,馅笑道:“大爷好眼力,这马是这山场里第一好马,脚程又快又稳,等一会儿大爷便会知道了!”
石轩中并不理会他,着他先牵着马,便返身人屋,忽然看到那边路上,好几个人正急急走来。他径自人屋抱起朱玲,出到屋外,脚下一点,轻飘飘地飞起来,落在马背上,病头王九脸色忽青忽白,这时见他的身手如此,不敢则声,连忙递过马组。
石轩中从未骑过马,但他身手不比寻常,在马背上夷然自若,一手抱着朱玲,一手抖辔,他没有将朱玲面庞盖住,为的是不让她气闷。
跨下骏马低嘶一声,迈步向前,痴头王九急忙喊道:“大爷还没有替小人解开死穴哩!”
石轩中轻扬丝鞭,笑道:“我哪里点你死穴来?你给我骗啦!”
那边路上的几个人都站立在路旁,石轩中昂然催马走过去,眼睛一瞟,一个家伙赶快别转脸,不敢和他对目光,他料得定是适才逃走的人去勾兵来,见他没有动静,便不理会。可是其中一个人看见了朱玲的脸,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急走两步,修地伸手持住马口嚼环,大声问道:“喂!这姑娘是谁?”
石轩中剑眉倒竖,原来此刻他最惜别人侵犯到朱玲,即使是这样的一句话。
他低叱一声,道:“让开,她自然是我的人!”
那人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道:“是你的人?”
石轩中按捺不住,口中喝道:“滚开!”
随着这声喝叱,手中马鞭啦地一抽,正抽在那人手上,那人疼得叫一声,松手退步。
旁立几个人之中,一个忽然掣出利刀,扑将上来,口里骂道:“小子你敢打人?
下来吧户手中利刀疾向他刺来。
石轩中看也不看,手中皮鞭又是呶地一响,正好卷在那人前臂。他内劲一发,皮鞭抖处,只见那人轻飘飘地飞起,从他头上掠过,叭啃一声,摔在田里,手中利刀也撤了手,竟爬不起来。
方才持住马头那人,一看之下,吓得瞠目呆立。石轩中这时才冷笑连声,双腿微微用力夹马,那骏马长嘶一声,立地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石轩中并没有把这回事搁在心里,只惦记着赶快去到宣长冈,求那无名的隐士,乞得石璃丹至宝,救治朱玲之伤。
他紧催马走着,可是又不敢大快,因为他究竟是全凭本身武功来骑马,对于驾驭之术,完全不懂。这样走了两个时辰,只不过走了九十余里。
这时前面有个市镇,人烟甚密,他看看怀中的朱玲,却见她眼睛微动。赶快勒住马,嘴巴挨到她鬓边叫道:“朱玲……玲……”
朱玲忽地睁开眼睛,晌午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疼痛,赶紧又闭上,无力地道:“石兄……是你么?”
“是的,是我,你觉得怎样了?我们如今求仙丹去,准保把你治好,你听见我说话么?”
她艰困地点点头,忽然呻吟道:“我……全身好辛苦……”那鼻息也变得粗大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