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忽然发觉你两个师兄曾在我离开之时犯下杀淫两戒,正想查出确切证据时,便清理门户,谁知两腿忽然瘫痪,原来是鬼母当日留下的记号。我想自己已经不能动手收拾恶徒,又不愿借手他人,只好等你长大艺成再说了。于是我便宣布我是走火人庞,要静坐苦练,方能复原。你两个师兄果然怕我会复原,因此不敢公然为恶。而我却怕你救两师兄所害,我又无法保护,因此不收你作正式徒弟,只在私下才准你叫师父。二十年不过一瞬间,和鬼母所约之期已届,你如今已尽得我传授,除了功力未及我之外,其余已经青出于蓝。最近我传给你的五十手大周天神剑,是我多年苦思,博采武林各家剑术的精华,融会而成,专以对付鬼母。你凭这套剑法,配上青冥剑,足可搪她三四十个回合了。但我仍望你先寻访到师叔祖的下落,找回那上半部《上请秘录》,苦练成功后,折败鬼母,清理门户。这些担子都要你挑啦石轩中早已双膝跪倒,听霞虚真人语声一歇,不禁摇首答道:“师父,我要奉待你老人家百年之后,方能离开……”
老观主长眉做皱,凝视着泪光莹莹的少年,但见他虽然穿着遭憧的衣服,然而剑眉大耳,白脸皮,悬胆鼻,傻眼含感,黑白分明,如皎月寒星,确是人间俊物。心中忽容忽悲,呆了一下,缓缓过:“轩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何况我已是世外之人,为争一口气,昔堕尘孽。二十年来,我若参秘录,毫无头绪,今日真正走火人宽,料来捱不过今晚,故此……啊,你听我说……”老观主这时忽然伸手扔在轩中头上,原来石轩中听老观主说提不过今晚,立地梯泪交下。于是他不禁停口,心中怦然大动,慈爱地摩举着他的头发。
老观主只停了一下,猛然收摄心神,严峻地道:“轩中,如今我将科录和青冥剑传给你,你便是垃闹第十一代拳门人,你要好好地记着门规,尤其女色一事,你听见了么?”
石轩虽然心酸肠断,但老观主这几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连忙抬头应道:“弟子终身不敢稍忘。”
“行使仗义,自是我辈之事,但不得妄取财物,你也要谨记。”老观主说完,便命石轩中取下壁上挂着的青冥剑与及云床石首一个小几上摆着的包袱。他接过青冥剑,慢慢拔出鞘来,静室中但党青光森森,寒气逼人。老观主在剑身轻轻一弹,但闻龙吟虎啸之声,霞应真人道:“此剑为综闻镇山之宝,与《上治秘录)合称上清二宝。只要你能寻回秘录上本,加上此剑,便成为天下武林至尊,你要善用此剑,光大门户。”说完,将剑还鞘,石轩中跪在地上,双手恭谨接过,插在背上。老观主取起包袱,解将开来,从里面取出一个一指厚四寸见方的玉盘道:“这便是《上清秘录》的下本,你好好收起,将来上下本合查时自能参悟。”他交给石轩中之后,再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个铁匣,也是扁扁的,和秘录的玉匣差不多大小,霞虚道人从匣中取出一支黑黝黝的铁管,只有小指尖那么粗,管上四面都附着风叶,他从中间处一捏,这管子便变成曲尺状,官身的风叶也斜竖起来。老观主道:“这是我和方外好友火犯崔伟两人当年研究出来,定名为‘救命谱踪倍’,里面装的火药见风便着,你只要以指尖捏碎倍层,以白虎钉的手法打出去,这错使自动转弯,后面这节烧完后,便又改变方向,再飞出数丈。那些药燃着时,除了推力之外,还有轻微喷声,活像衣襟带风之声。故此如在黑夜为敌人所困,便可用作抗敌耳日之元上利器。又因为外壳是一种稍沾即碎的合金制成,事后敌人决我不到痕迹。当然你也不能用来伤人了!”石轩中细心地再听完老观主传授用法之后,便又恭谨地接过放人爱中。一共二十四枝,装在内有小格的铁盒内,以防摇动破碎。老观主最后给他的是几颗珠子和一包金银,以作路上之盘缠。说道:“你此去多少时间可说不定,这几颗珠足够体数年用度,趁我还未解脱使上路吧!以免你两个师兄得讯拦夺,多费工夫,去吧!”说完,颓然将头垂下,白皑皑的发领微微颤动。
石轩中这时知道生高即死别,叩完头之后,抬眼望时,泪光模糊中,但见老观主皓白的头颅晃荡在眼前,想念起二十年来如慈父般的深思,如今已是垂死之际,自己岂能决然撤下一走,不禁进退维谷,肝肠寸断。
耳听老观主喝道:“轩中,你敢违背我的活么?快走,勿再稽延。”说得斩钉截铁,十分坚决。
石轩中爬在地上,也不知叩了几个头,抬头道:“师父,弟子连命走了,你的心愿,弟子虽③身碎骨,亦必做到,忽弟子不能亲传身后。”他的声音已经变了,猛然咬牙,立将起来,脚顿处,如一缕轻烟,飞出静室。倏地口头一瞥,只见老观主也自泪光闪闪,凝望着他。见他回头,忽地摆手喝道:“咄!速去!”真气充沛,声如金石。
石轩中跄踉数步,攀然探腰垫步,身形轻捷,飞出外室,到了屋背上。
这时已是初夏时分,仰头四望,天空中繁星点点,一弯新月,刚从峰顶涌起。观中道侣都掌起灯火,与天边新月繁星争辉。他心中一阵惆然,一伏腰,向观外跃去,但身子已远不若平日轻灵了。
出得观外,前面是一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