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这才没把腰骨闪着。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得睁目如铃,下死劲盯着这个少年。
史思温见状忙道:“你老千万不要误会,我也不想这样。”
陈斌一想这家伙可能是用邪法,一言不发,冲出门外。门外一头黑狗,正在阳光下伸懒腰。陈斌伸手夹脖子抓起来,一手掣出腰间锋利的短刀,便冲回屋内。所有包括在外面看热闹的,都知道陈斌要用黑狗血破去那少年的邪法,于是同声叫喊助威。
史思温大声想阻止他时因人声嘈杂,根本没有人听见。他心中大窘,暗想若然抱红英,更易滋生误会。若然出手把他他的黑狗夺下来,这些迷信的乡人更以为自己用邪法。说不得这回只好闹个狗血淋头,让他们试过无效之后,自动罢手为是。
陈斌气汹汹地把刀刺入黑狗身上,跟着使劲抡狗,一片鲜血飞洒出来,都洒在史思温身上。他也不管黑狗死活,随手甩开,便揉身扑去,一刀向史思温心窝刺去。
史思温大喝一声,宛如平地起个旱雷,震得所有的人耳鼓中嗡嗡作响。
陈斌也为之一愣,史思温一手把锋利短刀握住。手指虽然抓住刀刃,却宛如不觉,一下子便把短刀夺过来,朗声道:“这一回可不是邪法了吧。”
陈斌大惊,心中已掠过一个念头,便是觉得此人道行高深,黑狗血已不济事,非用妇人天癸秽物,才可以克他的邪术。但急切间到哪里去找那些东西?只好慌乱地退开数尺之外。
史思温道:“你不看见么?我一放手她便要哭,所以我不能放。”
陈红英又喘又急,说不出一句话。这一阵工夫,门外已康聚了许多人。
史思温真是尴尬非常,尤其是身上一片血渍,极不舒服。虎目一闪,只见陈斌要走,忙忙横移数尺。先摔掉手中的刀子,然后独臂一伸,把陈斌抓住。陈斌奋勇一拳当心揭去,史思温运气护身。砰地一响,又吃了一拳,却夷然无事。反而打人的陈斌,拳头骨疼欲折,差点儿叫出声来。
史思温怒道:“你这人怎的一把年纪,如此鲁莽。你的力量颇大,如是寻常人,岂不早就伤在你手下。”陈斌打又不能,说更无话,只好怒目圆睁。
“你听我说。”史思温抑住怒气,解释道:“你女儿吃错了一种果子,一味哭个不停,是我路过该谷,无意发现握住她的手之后,她便不哭了。故此才这样把她带回来。”
陈斌大愕,道:“真有此事么?”
史思温把面一沉,道:“我从不打班。”
陈红英也说话了,她嘶声道:“爹,相公说的话一点儿不假。”
史思温又道:“她哭得太久,脉息极弱,再哭几声,只怕立刻要死。”
陈斌大叫道:“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史思温这时才把他放开,道:“你慢慢说吧。”
“我陈家祖传采花秘法,专到大山岭找各种名茶,曾听我父亲说过,有一种野果,吃了能够令人哭断气为止。因那种果子的树叶极似茶叶,所以他告诉过我,但却不知如何解救才好。”
史思温大惊,忖道:“若然永远要拉着她的手,岂不糟糕?”
旁边一个女人面现喜色,悄悄向一个男人耳语几句,那男子便道:“爹,你过来我告诉你几句话。”陈斌走过去,他儿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皱一皱眉头道:“人家肯不肯呢?”他儿子道:“总得试试啊,对不?”
陈斌点点头,先出去把邻居好言遣走。这时陈红英的哥哥们已端了椅子,让两人坐下。有人打水替史思温洗抹身上的狗血,又有人端茶上来,真说得上殷殷招待。
陈斌把门关上,然后也坐下,道:“这种情形真糟糕,先生你可有家眷么?”
史思温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大叫一声:“苦也。”但又不得不应道:“没有。”
陈家大大小小,都露出喜色,陈斌咳嗽一声,道:“那真好极了,我这个女儿还未出嫁。”史思温一想,务必当机立断截话头才好,忙忙摇头道:“令媛的确是位好姑娘,我不能扰你们一杯喜酒,实在遗憾。皆因我身有要事,非立即赶路不可。”
陈斌大惊失色,道:“先生你这一走,小女岂不是死定了?”
史思温道:“那怎么办呢?”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对,但话出如风,哪能收回。
陈斌道:“寒家虽然祖居在这山村中,但一直克勤克俭,祖产也不算少,定必可以另建新屋与先生居住,伺养几个奴婢也都可以,只求先生肯答应寒家……”说到这里,陈红英早就深深低垂了头,羞不可抑。
史思温截住陈斌口中亲事两字,坚决地道:“我绝不可能留在此地,老实告诉你,我身上的事十分重要。”
陈红英的母亲哀声道:“相公的事比人命还重要么?”
这句话可教侠肝义胆的史思温呆住。他明知自己的事,的确比一个村女的生命重要得多。但在人家父母面前,他能说出漠视他们女儿性命的话么?这样岂不太伤人家父母之心。只见屋中之人都矮了半截,原来陈母命儿子和媳妇们都跪下,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