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字都像有形之物,震荡耳鼓。分明一身内家气功已臻绝顶。当今之世,只有寥寥少数人,能有如此造诣。目光到处,只见来人面上蒙着青巾,只露出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方自看清这人一身装扮,只见他一举步,已到了面前。
王圭立刻想到这时不宜与之结怨,登时堆起笑容,道:“尊驾贵姓大名,可许见示?”
蒙面人道:“无名小卒,不堪污辱尊耳,先请恕我擅闯贵庄之罪。”
王圭收剑入鞘,豪爽地答道:“老朽幸会高人,高兴还来不及哩,敢问有何见教?”
蒙面人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便是请庄主把这两名公人赐交在下带走。”
王圭颔首道:“此是小事,老朽谨从遵命。”
蒙面人想不到王圭如此大方,出乎意料之外。微微一怔,才拱手道:“王庄主这番盛情,在下铭记心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必有报答机会。”
王圭也拱手还礼,道:“此须小事,无庸挂在心头。尊驾如认为老朽够得上是个朋友,便请赐示高姓大名。”
蒙面人愣一下,正在寻思。王圭又道:“还有尊驾如何处置他们,也请一并赐告。”
他的面上仍然含着笑容,一点儿敌意也没有。可是这几句话却厉害无比,对方如不告知姓名,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把人带走。这正是姜老的辣,半点儿不虚。
蒙面人沉吟一下,才道:“庄主怨我另有隐衷,不便奉告姓名。至于这两名捕快,在下只要问他们一件事?”
王圭狞笑道:“尊驾未免太不讲面子了。”
陈清波突然窜奔向轩外。王圭哼了一声,突然一挥臂,一道白光疾射而去。陈清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那道白光乃是锋利无匹的白虹宝剑,此时穿心而过,突出来的剑尖深插入木板地上。
王圭宝剑出手之后,立刻跟踪飞纵过去。手掌方要挤住剑柄,忽觉微风过处,一只手比他快了一点儿,把白虹剑拔去。他大吃一惊,心想自己动身时,那蒙面人尚自屹立原地,怎可能比自己还快。怔得一怔,陈清波伤口中喷出鲜血,竟然溅得他一身皆是。
蒙面人手捧白虹剑,早已回到原地。口中朗声道:“对不起,在下得到此剑,便有条件可谈。”
王圭心中大为不服,回眸一瞥。只见家人王安站在门口,便向他点点头,然后道:“尊驾有什么条件,不妨说来听听?”
蒙面人道:“本来在下不敢无礼,但却怕庄主又把人杀了,问不出话来,此放欲以此剑,换他一条性命。”
王圭紧皱眉头,寻思了好一会儿,才道:“老朽如不杀他,只怕会惹来无尽麻烦。尊驾如答允在问完话后,便杀死他,尽管把他带走。”他说得甚慢,这几句话说广好一会儿工夫才说完。蒙面人眼睛一眨,笑道:“庄主可是要等什么朋友到来,尽可明言,在下绝对不溜走。”
王圭那么老的面皮,此时也为之红了一下,道:“尊驾的话太锋利了,但若然老朽以一双肉掌,对付阁下,未免太小觑你。”
蒙面人仰头一瞥,只见此轩盖得高敞,当中正梁离地足足有三丈之高。当下健胞一挥,白虹剑脱手飞上去,微响一声,已插在梁上。他昂然道:“庄主如今可以放心了,看来在下要带此人离开本庄,非费一番手脚不可。”
“不错,阁下既不肯惠合姓名,又不肯亮相,老朽只好从招数中猜测一下。”
话刚说完,只见一个身量魁伟的人,走入水轩。此人年纪在四五旬之间,颔下一部络腮胡子,眉浓眼突,煞气惊人。王圭向他道:“这位朋友要我留下这厮活口,他好带去问话,但老朽却想知道这位朋友的来历,只好用个笨法儿,从招数上推测一下。”
那个满腮胡子的人会心地点点头,反而退开一点,道:“那么让我也开开眼界。”
王圭喝道:“朋友小心。”喝声中已欺近蒙面人身边,一掌击去,招数才发,未待对方对拆,突然纵起一丈高,双腿连环踏下。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辣。蒙面人见他脚底不洁,不便出掌抵御。使个身法,闪开数尺。陡见王圭在空中身形一侧,变成横卧之势。手臂一展,指尖已划到面前。
这一招不但变得出奇和神速无伦,姿势更是美观。活像一头巨大枭鸟,双爪下搏不中,便用翅膀拍扫似的。
蒙面人脱口道:“原来是泰山一枭的绝艺。”口中说着后,身形微侧,突然快如电光石火般一掌托出。
王圭大大凛骇,想不到对方这一招出手平实,但威力却无与伦比。自己如若不赶快撤臂,臂弯处吃对方托上,非当场折断不可。这念头一掠即逝,处此危殆异常的刹那间,他立即作个明智的决定,
旁边的大胡子宏声喝道:“王兄不要硬碰……”话犹未毕。王圭已施展出独门轻功身法,身形倏地向另一边斜侧。这一来那条手臂便翘向天空,风声飒然一响,王圭已回翔半个圈子,落在地上。
蒙面人吃那络腮胡子的人大喝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这时转面向他道:“阁下贵姓大名?刚作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