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切,都不介意,这可是她的好机会,只因为他们这等一时无两的高手拼斗,心神稍分,便有性命之虞。
宫天抚首先发难,口中喝道:“接招。”青玉箫挥处,化出数点青光,有如一朵梅花,电射而至。罗刹夫人护身魔篮举处,数响清脆的金玉相击之声过处,两条人影倏分。
宫天抚长长吸一口气,箫上真力陡增,又是一招“数点梅花”,玉箫颤出七八支箫影,取七窍、点咽喉,还暗戳胸前紫宫穴。罗刹夫人左碗一颤,那支魔篮化为一片乌光,护住前身。两下兵器一触,罗刹夫人为之一凛,觉得对方箫上真力太强,右手云锄立刻斜砸出去。
好个宫天抚,腕上风云变幻,难以测度。箫化“鲸鳃涌波”之式,青光暴涨中,箫尖已撤回挑向敌人药锄齿尖,跟着已治锄攻入。这一招是青城派心法,以攻为守,凌厉无匹。
罗刹夫人衷心佩服,颤巍巍喝声:“好手法。”身形暴退。她使的乃属上乘移形换位之类的身法,神速异常。但她又料到对方这一招势蓄未尽,必然跟踪攻到。故此连换两个方位,果然第二下才把敌人摆脱。
宫天抚诮声而笑,冷冷道:“罗刹夫人,你今晚约宫某来作殊死战,定要一分高下。但宫某却摸不准你的逃路,未免叫宫某泄气。”
罗刹夫人怒道:“口舌称能,算不了好汉,你如谦死得太迟,老身这就送你归西。”话声甫毕,药锄猛砸下来,同时一团乌光,从身侧飞起,护住右肋。
宫天抚自知长力不继,利于速战速决。当她药锄一起之时,手上青玉箫使出“云雾不开”之式,架住药锄。下面已腾飞一腿,疾袭敌肋。这一腿乃是公孙先生独创腿法,防不胜防。腿尖到处,刚好踢着敌人魔篮。宫天抚又惊又喜,惊的是对方名驰天下的魔篮护身十大招的确名不虚传,能够揉合在药锄招数之中,保护得全身毫无破绽。喜的是他这一腿踢上敌人魔篮,只要敌人分配在防御方面的力量不多,便得吃亏。
宫天抚运力到脚尖,突然一挑,罗刹夫人身形骤歪。宫天抚舌绽春雷,手中玉箫化为“斜风细雨”之式,寻隙侵入,罗刹夫人百般无奈,滴滴溜一转身,宫天抚的青玉箫已点在她背上。他口中倒下两字尚未喝出来,已觉出有异。眼光一闪,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敢情那罗刹夫人的护身魔篮,的确具有神鬼莫测之功,她刚才一转身,不知如何那个魔篮已斜斜背住,是以宫天抚玉箫点下,仅仅点在魔篮之上。
罗刹夫人吃他玉箫一点,刹脚不住,直冲出两丈之远,方始转回身来。可见得宫天抚这一带,确有毙敌之威力。她转身之后,没有立刻扑回来,宫天抚自觉用力太甚,额上发际已见微汗,赶紧地把握机会喘息一下,故此也不进迫。
其实这刻罗刹夫人也在调息运转体内真气。只因她刚才背篮拒敌,其实危险万分。换了别的经验丰富的高人,这一招便可将罗刹夫人击伤。可惜宫天抚战阵经验不多,看不出罗刹夫人以后背顶住魔篮时,护身真气已用不上。以他这种内家好手,只须全力用足劲一震,必能将对方震得内部重伤。饶他不知,便刚才那股猛劲,也足足叫罗刹夫人吃了一点儿小苦头,非立刻调元运息不可。
那罗刹夫人大难不死,呼吸数下,已经复原,心中暗暗凛惧起来。对方功力虽然比她尚逊一筹,但胜在招数奇多,俱是天下名门大派的绝艺,每一出手,均蕴莫大威力。这一点最令她应付维艰。换了别人,也许这时就得想法子找台阶离开。可是那罗刹夫人天生是死心眼儿,心中虽有凛惧之意,却无逃走之念。这一恢复常态之后,尖声一叱,持锄猛扑过去。
这一趟她小心翼翼,仅尽与敌人拼斗内力,每一招都不敢使尽,浅尝辄止。这样打法,自然稳健得多。宫天抚找不到对方破绽,无法逞险轻进,只好暂作缠斗。
但听锄风虎虎,震撼人心。只因她每一招都没放尽,故此没有流畅之感。然而罗刹夫人自隐居小东极罗刹宫多年来,一身功力深不可测。是以这一路锄法施开来,虽有如乱头粗服,却不掩国色。
宫天抚手中青玉箫的招数,漂亮潇洒中,暗蕴莫大威力,确是名山大派那种高华风度。这时箫上映出一片青光,在那柄药锄中飘忽往来,有如野云孤飞,去留无迹,神妙处难以言诠。但觉他高远峭拔,清气盘空,令人生出无法企及之感,已隐隐流露出一代宗匠的气派。
战了大半个时辰,宫天抚自觉难以为继,但又不肯退走。罗刹夫人在内力方面占了上风,越战越勇,迫得宫天抚节节后退。霎时宫天抚雄心陡起,觉得自己输得太以不值,虽死也难瞑目,登时想出计较。
要知宫天抚一生孤傲,视天下之士如无物,今宵之战,因受情场巨变影响,以致功力减弱。在这种情形下输了,如何肯甘心?他为了要真真实实以本身功夫和罗刹夫人决一死战,则非另订日期不可。这么一想之后,便不肯随便轻生,逃走之念油然而生。这个聪明绝顶的美书生忖情度势,已知自己想走须以何法。
罗刹夫人占了上风,一招一式使得顺手之极。猛觉对方箫上内力陡增,踏奇门抢锋力图反攻,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