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驰。宫天抚和朱玲在马上对望一眼,会心微笑,齐齐催马疾追上去。
御车之人,听到后面蹄声,回头一望,见他们来势汹汹,突然加鞭催马。当下只见一辆马车以及后面两骑,星驰电掣,卷起一大股尘头,朱玲和宫天抚跨下的健马,甚为神骏,不消多久,便自追上马车。
宫天抚首先纵马,把那辆马车追得缓缓停住。马上之人,猿臂熊背,眉粗眼大,身量甚是魁伟。一望而知,此人孔武有力。这时他浓眉一掀,眼射凶光,端坐在马上大声喝道:“你们拦住马车去路,究是何意?”宫天抚冷笑道:“你下来再说。”
朱玲突然问道:“你的车上载的是什么人?”
那浓眉大汉面色微变,喝道:“大爷没问你们,凭什么拦住我的马车?”
宫天抚面现怒色,道:“什么大爷大爷的,快给我滚下来。”
朱玲在一旁笑道:“这厮不知天高地厚,狗仗人势,这回要叫他知道一点厉害。”
浓眉大汉凶眼一闪,已知形势不妙,只因这两人,语气中生像已知他的来历。原来这个浓眉大汉,果是玄阴教中的一个得力头目。往昔玄阴教在武林中真是威名赫赫,无人敢惹,一直纵横了好多年,但最近这数日来,玄阴教突然屡遭巨变。这浓眉大汉乃是头目地位,故此在关洛那边的冷面魔僧车丕惨死之事,已经得悉。至于阴阳童子龚胜落败受伤之事,当然也知道。现在又发现两个明知他来历的人,横加干涉,大有挑衅意味。这正是一个人到了失运之时,什么事都碰上,玄阴教也不能例外。
浓眉大汉飘身下车,只见他背上斜挂着一柄大刀,身手俐落。
宫天抚比朱玲快了一步,疾如电闪,从马背上轻轻一动,已到了那人面前。这种上乘轻身功夫,世间罕见,浓眉大汉登时为之失色。
朱玲见宫天抚已出手,便端坐马上不动。宫天抚正待说什么话,朱玲已叫道:“天抚,先把这厮绊住。”宫天抚俊目一闪,已知她心意,抬手一掌拍去。掌出处力量如山涌出,声势惊人。
那浓眉大汉,真想不到这两人说打便打,倏然使个怪异身法,向左方斜斜倾倒,刚好避过他的掌力。只见他手肘一撞地面,身形便斜翻起来,反而溜到宫天抚身后。
宫天抚见这厮步法乃是鬼母所传,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反掌向后拍去,于是又是一股掌力如山涌出。要知宫天抚在仙音峰上,与朱玲朝夕相对了三年之久,故此鬼母的秘传武功,他也知悉大略。
浓眉大汉正待出手反击,但敌人比他更快,掌力已至。迫不得已,又复斜斜倒地,手肘一撞地,并不即起,却贴着地面滚将开去。这浓眉大汉应变不但迅速,而且出乎宫天抚意料之外,故此宫天抚第三掌拍出时,已拍个空。
朱玲伸手拉开车门,探头一瞧,只见宽大的车厢中堆着六七个孩童,男女都有,年纪俱不超过十四岁,全都堵塞着嘴巴,捆绑住双手双足。她心中大怒,转身厉声问道:“你这厮姓甚名谁?在玄阴教中居何职位?”
浓眉大汉见宫天抚因朱玲问话,没有动手,暗中透口大气,狞笑一声,道:“你们既知我玄阴教之名,还敢来干涉我,敢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的狗命不要倒无所谓,但只怕你们的师门也永将不得安了。”
宫天抚倏然闪过去,伸手给他一嘴巴子,啪的一声,清脆异常。那浓眉大汉大惊失色,伸手摸一下热辣辣的面颊,想不通对方如何能够打到自己?他已经尽力闪避,而且也举拿封架,这么说来,人家要取他性命,岂非易如反掌。
朱玲飘身下马,抢到宫天抚身前,先向宫天抚打个眼色。宫天抚会意,修然施展脚程,绕到那厮身后,及早截住那人进路。
“你报上名来,我手下不杀无名之将。”
浓眉大汉道:“大爷姓余名继,你们也敢报上万儿么?”
朱玲冷笑道:“凭你也配,若要知我姓名,我在拳脚上告诉你。”
余继被她藐得太惨,怒吼一声,不要命扑上来,使出鬼母所传的怪异身法,看似直扑,其实一偏一旋,已从侧面攻入。朱玲食中两只玉指一伸,不知怎的已夹住余继劈到的手掌。
余继浓眉一皱,满身冷汗,努力一挣,但觉对方两指稳重如山,纹丝不动,正要发急再挣,朱玲倏然喝声:“去你的。”玉手一送,余继有如断线风筝,翻翻滚滚直撞开去。宫天抚举掌虚虚一推,口中喝声:“回去。”呼的一声,一股掌力又把余继撞回朱玲面前。余继这时已死心塌地,明知自己与这两人功力相差悬殊,便生逃走之念。
朱玲挪揄笑道:“怎么?刚才的豪气到哪儿去了?余大爷你怎不教训教训我们?”
余继浓眉上沁满汗珠,在太阳下闪闪生光,朱玲突然面色一沉,冷冰冰地问道:“你可是要到幕阜山找阴阳童子龚胜?啊,这些孩子们是他要的?”
余继心中冷了大半截,只因对方连自己要去幕阜山,甚且去干什么也知道,这条性命比冰还要冷些。凶眼一转,便厉声道:“是又怎样?龚香主就住在幕阜山麓,你们有种去找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