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到冯征时,百花山主金如水已隐没在花海中。
秦玉娇叫道:“冯大哥不好了,你看怎么办呢?”
冯征睁开眼睛,道:“什么事?呀,是山主去揭捉二弟么?”他也跳了起来。
“我可没法子拦住他用,现在怎么办呢?”
“你立刻跟下去,必要时助二弟一臂之力,把那姓金的收拾掉。我这就去救沈伯父,你可以动身出山的话,便在山下招呼一声。我只怕那百花山主金如水心计太多,会在沈伯父那儿安下什么圈套,是以非细加观察之后,不可贸然动手。”
秦玉娇立刻直奔峰脚而去,但走了一半路之后,又匆匆奔回来,这时冯征已潜进囚禁着生判官沈鉴的房子。她回自己房中取了一样什么东西,又匆匆直奔峰下。
冯征行事细心周密,那石室共有一明一暗两间,他进入外面的明间,便扬声叫道:“李三兄,李三兄……”
一片寂静,竟没有人回答,他又叫道:“赵超兄,赵超兄……”仍然没有人回答。当下叹口气,道:“怎么办呢?山主走得那么匆忙……”声音相当响亮,暗间里断无听不到之理。
暗间房门乃是厚厚的木板,十分坚率,此时掩得密密。他轻轻一推,没有推动,口中又大声叫道:“惨啦,怎么到处都不见人呢?”
再伸手一推,力量并不加重,却听喀谋一声,乃是五金弹簧之声,那扇本门呀地开了。
他来不及觑看房内光景,一条人影直闯出来,原来是李三。原来此刻已轮到赵超看守黑水河奈何桥,故此冯征会首先叫李三名字。
他挡在门边,道:“什么事呀?”
冯征心中一笑,想道:“饶你百花山主智计百出,仍然不能教天下士都人你彀中。”口中匆匆道:“不好了,那沈雁飞已快闯上山来,在下的武艺不大成,不敢下去,只好找个地形好的屋子躲躲,那厮若能闯上来,也可以凭借地形和他拼一下。”
“真的么?姓沈的小子已因在阵中三天,如今怎能逃得出来?”
冯征朗声一笑,道:“你真糊涂啊!”
“我……我糊涂什么?”
话声未绝,冯征倏然骈指如戟,疾点他胸前将台穴。李三大大凛骇,赶紧一掌斜切脉门。冯征身为一派未来的掌门人,既肯偷袭,自然绝不让他有丝毫反抗机会,蓦地电闪也似一翻腕,两指刚好搭在李三腕脉穴上。李三只哼了半声,使软软栽倒。这时木门已开了尺许缝隙,冯征伸首进内,只见靠后面那边竖着一道铁栅,每根铁柱都有碗口粗,由地上直伸入石板屋顶,排得相当密,一个大人决不能钻出来。
冯征为之一怔,想道:“光是这道铁栅,我就为之柬手无策哪。”
铁栅内有张木床,一个身躯瘦削的老人盘膝坐在床上,似乎因这些异响而睁开眼睛,眼光十分冰冷锐利。冯征看了又吃一惊,想道:“沈伯父如今年纪不过五十上下,此人须发惧白,莫不成又是个冒牌货?”这时必需先确定这一点,便问道:“喂,你是什么人?”这次他学得乖乖,不肯一开口就叫伯父大人。
老人冷冷瞅着他,不言不语。冯征心急得很,再问道:“喂,你不会说话么?”那位老人甚是奇怪,仍不置答,甚至把眼睛闭上了。
冯征忽然发觉这位老人面貌表情很像沈雁飞,只好妥协地道:“你若是姓沈的,请你睁开眼睛。”老人眼睛果然睁开。
“你老若是生判官沈鉴,请点点头。”
老人果然点头,他立刻惊喜地道:“果真是沈伯父,小侄冯征,特来救伯父出困。”
原来生判官沈鉴被囚禁了十有七载,不但饱尝失去自由之苦,起初的数年间更惨遭酷刑。虽然终于让他熬过了来了,但也为之苍老不堪,须发全白。但他一身傲骨仍在,七里庄之人,从来便未曾听他说过一句话。
冯征光是从他坚忍不拔的表情上已看出这次必定不假,无暇多说,手指徽松,成严地喝问道:“李三作若是要命的,赶紧供出开启过铁栅的方法。”
“且慢。”生判官沈鉴宏声道:“尊驾的姓名,恕在下耳拙。”
冯征不由得十分佩服这位名满江湖的老捕头的确丝毫不含糊,在这紧要关头,仍然不肯苟且。赶快道:“小侄与令郎沈雁飞乃是结义兄弟,如今令郎已在山下,大概正和这百花山主金如水苦战,小侄虽知道必定可赢,但若那百花山主金如水机警的话,早一步借阵法掩护,那时我们想出去就难了,因此必须争取时机。”
生判官沈鉴虎目一睁,精光闪闪,失声道:“什么?是我的儿子来了?他能赢得金如水,哈哈……”一阵大笑,把冯征耳鼓都震得嗡嗡作响。
冯征威严的眼光又落在李三面上,李三打个寒噤,道:“冯爷饶命,当初送这位沈老爷进去时,乃是从石墙的大洞中通过的,之后便用石块把墙洞堵死。”
那堵石墙最少也有三尺之厚,弄个十天八天也不知能否开个洞。冯征听了暴怒起来,两指一紧,大喝道:“你这厮敢扯谎?”
李三两眼一翻,身躯软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