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碎瓦在空中走个抛物线的道路,啪地跃个粉碎,却是在那人面前三丈左右的屋背后。
那人瞧不见屋子那边,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吓得一转身,如飞而退。
沈雁飞在屋檐下猛然翻出来,展开脚程追将上去。彼此相距不过丈半,但那人脚程之快,不在沈雁飞之下,两人有如流星赶月,瞬息之间已踏过无数屋宇。
前面忽然现出一片空地,这时沈雁飞越追越近,心中却懊恼异常,想道:“这人不知是谁,居然能够走出这远还未能追上。”
两人跃下空地,沈雁飞冷哼一声,身形倏然加速,瞬息间已追个首尾相连,蓦地举掌劈向那人背心。
那夜行人被他的掌力撞得踉跄前倾,倏然一转身,一道青光从他胸前飞起来。
沈雁飞为之大骇,赶忙一煞脚,硬生生钉在地上。那夜行人虽已转身并且出剑但势未煞,依然向后退了四五步,这才站定脚跟,沈雁飞忖道:“此人在这刹那间,转身拔剑刺出一气呵成,已是剑术名手的程度,我不能让他有缓手余地才容易得手。”边想边扑过去,袖中已摸出修罗扇,刷地直拍过去。
那夜行人脚步未定,骤见敌人一扇攻至,忽然失声叫出沈雁飞的名字。
但叫声中依然有一道青光映面飞起,守中寓攻,确是上乘剑法的招数。
沈雁飞振腕一挥,修罗扇直拍在敌人剑上,微微一响,那人震退三步。
“什么人识得我沈雁飞?”
“唉,是我,是顾聪啊!”
“咦,原来是你,怪不得脚程这么快,我还以为是谁想窥伺我们呢!”
顾聪没有做声,用收剑人鞘的动作掩饰心中的震骇,因为他真不知沈雁飞如何能逃出来?而且还是在客店中出来(其实是沈雁飞掷出的瓦片作怪)。
沈雁飞道:“你怎么跑出来了?而且还鬼鬼祟祟地回去?”
顾聪四面张望一下,低声道:“我发现了本门中人,远远望着好像是灵隐真人,我……只见过他一次,就是当师祖临危之时。”
言中犹有惊惧之意,沈雁飞呵呵一笑道:“你别是疑心生暗鬼吧,灵隐真人已觅地潜修去了。”当下他把今晚遇险之事详细告诉顾聪,顾聪其实早已知道,但还得装出诧异非常的样子。
两人回到客店里,沈雁飞因刚才已发泄过心中之事,这时见吴小琴睡得正熟,便不唤醒她,自靠着她而睡。
这两人都不知道暗中己曾有过一场大劫,消弥于无形。那顾聪从外面回来时,忽然见到一个老道人,甚似育年见过一面的灵隐真人,须知那灵隐真人仙踪靡定,真可能会在这里出现,尤其是最近灵修老道长被害身死,灵隐真人若然知道,当然会回于城奔丧。这样他出现在四川省境的阆中,何足为奇。于是他害怕得不敢回店,在黑暗中匿伏整个更次,这才试探着回去,快要回到店中,恰好沈雁飞及时赶回。
翌日三人上路,吴小琴酣睡之后,显得容光焕发,艳色照人。沈雁飞和她两口子在车中打情骂俏,如入温柔乡中。赶车的顾聪心中如被毒蛇所噬,又妒又恨,痛苦不堪。
走了两天,这次因为是两匹马,故此走得快些,已过了广元府,朝天关。蜀北栈道虽险,但这三人不比寻常,竟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到了险奇之处,还大声指点赞叹奇景。
过了守固关,晚上歇在宁强,沈雁飞和吴小琴踏月归来,在房中亲热好一会儿。
吴小琴忽然推开他,道:“这些日子来你为什么不练那本书上的武功呢?你不是说此行营救父亲,十分危险,可能碰见你师父?”
沈雁飞耸耸肩道:“这本《修罗秘籍》早被师父练得出神入化,我练什么呢?还不是白费工夫,你看,如今已是初夏,夜已渐短,刚刚一阖眼天便亮了,趁现在我们还活着,多亲热一刻便是一刻。”
吴小琴愣了一下,轻轻叹口气,后悔地微微摇头,张开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沈雁飞亲她一下,低低道:“为什么你不肯让我……”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那只手大概溜得太不正经,吴小琴红着脸啐他一口,推开他那只手。
她在他囊中摸出那本《修罗秘籍》,一直翻到修罗扇第八式,便停住了,问道:“这个人比这些架式有什么用呀?”
沈雁飞终是练武之人,那好比嗜酒之徒,一见了好酒,便馋涎欲滴。他一见了这些架式,登时全身都规矩了,凝神去看那些架式。前文说过这修罗扇第八式,乃是好些细微的动作变化,附加在修罗七扇之上,这一来便可将阴气从扇上发出,厉害异常。若非高手,即使持剑刺来,碰上他那无形无声的阴气,就像刺在铜墙铁壁之上,难越雷池半步。再练到和本身真元之气相合时,更加用以伤人,但这一步功夫说来简单,却须童子之身方能练成。修罗扇秦直真也因童身早破,故此无法练成,却硬以无上功力,将阴气练得与本身真元合为一体,能够发出伤敌,总够得上称为独步天下的绝艺。
沈雁飞以前曾经看过一遍,却因太过匆忙,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