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眼张中元道:“还不是那魔头的人,可恨的是太以轻狂,故意露这一手,教我们先知道一点,这是端的哪一门架子啊!”
铁翅雕谭克用四下一瞥,却见沈鉴的马上没有鞍,但潭边又不见那马鞍踪迹,忽然若有所悟地吁口气,目光和沈鉴相遇时,各自微微一笑。
生判官沈鉴转到三人面前,先伸手与额固把总,和他相握,道:我看再不出半个时辰之内,那魔头便会到达现身,这一仗凶多吉少。就此先行辞别。”
把总老爷犹自错愕之时,沈鉴已和谭张两人拉手。
三人都流露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神情,将个毫无江湖阅历的把总老爷看得又狐疑,又纳闷。
当下他便自出主意,传令那三十精骑立刻上马,全是刀出鞘弓上弦严密戒备。一面派出六骑,分作三拨,扼守三面通路。
刚刚安排妥当,忽听土岗上有人长笑一声,众人一起注视,只见距离四人憩处约摸三丈余远的土岗顶上,站着一人。
只见此人一领长衫,衫上闪闪有光,显然是丝绸料子,他头戴逍遥巾.脚踏无忧履。
就在众人转眼顾视之际,只见他在长袖飘扬中“刷”地打开一柄扇子,大红的扇面,使人觉得甚是刺眼。
额固把总愣一下,大喝道:“什么人?快点滚开。”喝声中,二十余精骑手中长弩也指向土岗之上。
那人朗朗道:“修罗扇秦宣真是也,你们且瞧。”说时,手中红光耀眼的折扇向四下一扫。
众人随他手中扇指处,转眼瞧时,只见岗后两边忽然拥出六七十人,全是一手持藤牌,一手握刀。
这里二十余精骑到底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虽见对方人多势众,却全无喧声,静待军令。
额固把总反而心怯,一时不知怎样办才好。
生判官沈鉴低声道:“把总老爷不可造次,对方数十人全是黑道知名之士,若胡乱动手,只怕无一能够生还。”接着又向谭张两人道:“敢情尽是黑道中好手,怪不得掩到岗后,咱们仍无所觉。”
神眼张中元应声道:“是的,那里面我倒有大半见过认得,但若非咱们这边人讲马嘶也不致这么容易便让他们掩到。”
额固把总一时下了不了台,哇哇大叫道:“咦,你们这一伙人个个持兵露械的,敢是要造反?造反可是全家抄斩的滔天大罪。”
岗上的修罗扇秦宣真冷笑一声,那笑声四下散布开,众人但觉耳鼓震荡,甚是难受。
额固把总不由得愣一下住口。
人影乍闪,那秦宣真已到了四人面前。
这一来,即使那二十余精骑要放箭,也只能向岗外的大伙人发射。
只见那秦真真双目如电,在四人面上一扫而过,最后停在生判官沈鉴面上,冷冷道:“你便是生判官沈鉴?”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掌,道:“那断肠镖呢?”
生判官沈鉴也冷冷道:“你就是凭着那干人便要我奉送吗?”
修罗扇秦宣真仰天一笑,道:“答得好,我秦某虽然薄有虚名,但未必放在三省总捕头眼中,今日想不露一手,只怕无法取得那宝贝。”
额固把总忽然传令命那派去扼守通路的六骑回来,可是令虽传出,却毫无回应,他忽地厉声道:“喂,你把我的人怎样了?”
修罗扇秦宣真头也不回,冷冷斥道:“饭桶,你不会想吗?”
铁翅雕谭克用怒气忽生,只听他大喝一声,蓦地向前一欺身,左掌挟着风声疾击而出。
他的左车才击出,右手几乎在同时之间也掣剑吐招,只见剑光一闪,直截敌人下盘。
沈张两人同时迟开数步,腾出地方,好让他们动手。
铁翅雕谭克用是招数出了手,口中才大喝道:“姓秦的你先对付完我谭某。”
修罗扇秦宣真直等到对方剑掌堪堪上身之际,这才蓦一移身,行云流水般斜跨两步,扇交左手,忽然拍出,拍攻敌人左面身躯。
铁翅雕谭克用但觉眼前一花,敌人已失踪迹,猛又觉风声袭至,连忙以脚跟支地旋过半身,刷地一剑刺出。
修罗扇秦宣真口中嘲笑一声,手中修罗扇忽然撤回,劲风斜掠。
只听那额固把总哎地叫了一声,被他的扇风撞得踉跄直退出六七步,方才站稳。
这时,两边虽各有许多人,却是鸦雀无声,静看这一场龙虎之争。
要知那铁翅民谭克用乃是本省的总捕头,其武功甚强,故此在江湖上一向极有地位。
即便是一些杰出的独行大盗,也不敢轻捋他的虎须。
是以他这刻一和修罗扇秦宣真动上手,群匪那面全都屏息观战,恨不得黑道上第一位人物的修罗启秦宣真立刻将他毙于扇下。
这是因为他们全都知道修罗扇秦宣真向例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必将对方杀死,此所以早先生判官沈鉴会和他们握别。
铁翅雕谭克用尽展生平绝学三才剑,刷刷刷一连发出六招,每一招都是极凌厉地按着使剑六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