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咱们佛门弟子岂是爱惜皮囊之人,老衲得到解脱,未尝不是佳事。”
他的目光移到中年僧人面上,又道:“云飞你可曾瞧见对方的剑法么?”
那中年僧人茫然摇头,道:“小弟该死,竟不曾瞧着师兄的交手情形。”
这时武宫主等一众高手都环立四周,听了这话,都感到奇怪讶异,心想这和尚不知有什么心事,连师兄跟敌人约好作殊死之战也不曾观看?
云悦大师有气无力地道:“这可不能怪你,一梦师兄曾说你极是专心一志,不为外物所移,果然说得不错,唉!他的剑法似是早就能攻破为兄的招数,难道……”说到这里,口中突然喷出鲜血,停口闭目。
云飞和大方等十余僧众一齐跪优,喃喃诵经,梵音经声之中,但见云悦老僧长长吐一口气,随即垂头不动。
群雄无不洒泪悲伤而又仇恨盈胸,但这刻大家都寂然不动,一直等到云飞率领弟子用粗布包起云悦遗体,这才纷纷议论。
武宫主跟文开华、房仲等人计议了一阵,等到少林众增忙过,才把云飞、大方二人请到一边,武宫主先说过安慰之言,才道:“大师可知对方剑法来历么?”
云飞点点头,道:“现在已晓得啦,那是武阳公研创的破少林十八式,贫僧连日都在研思推究他的破式手法,所以连先师兄动手的情形都不曾瞧见。”
武宫主道:“原来如此,敢问大师可有抵御之法没有?”
云飞大师长叹一声,道:“没有,那武阳公盖代奇才,举世无双,贫僧远远不及……”
武宫主道:“既是如此,大师便须暂时忍抑心中悲痛,不宜出手。”
云飞茫然点头,道:“姑娘说得是。”大方弹师忍不住道:“弟子愿意以身试法,好教师叔瞧瞧对方剑法奥妙!”云飞道:“这也可以。”
他好像没有什么主意,也不曾考虑到大方的生死安危,许多人都暗皱眉头,心想这位和尚怎么搅的,竟没半点筹策之才?
武宫主压低声音,说道:“咱们除非以多为胜,若是单打独斗,只怕害多利少……”
她心中转动着一个念头,那是设法把邪教诸凶引来,借这几个凶人之力杀死邓当等人,但这话不能当众说出,免得泄露了用心,无法使那三凶上当。
文开华眼见单水仙那一方已把事情闹大,无法收拾,暗忖唯有以釜底抽薪之法,或可保存她一条性命,便插口道:“倘若一梦大师肯出马的话,这邓当仍然不必放在心上!”
云飞、大方都望住她,文开华又道:“一梦大师的武功是我亲眼见过的,造诣之高,当世罕见,若然他老人家应允出手,定能扫荡妖氛,解决这一场武林战祸!”
云飞、大方听得她力赞一梦头陀,都露出受用的神色,但旋即现出为难的神情,文开华何等聪明,微微一笑,道:“诸位劝驾之时,只须请他为云悦大师报仇,功成即退,其余之事,不须劳动他老人家。”
这话仍是暗示一梦头陀,不须涉及单水仙之事,文开华料想一梦头陀不肯下山之故,定是由于他与单水仙稔熟,加上赵岳枫故人之情,自然十分不便,但这么说法,一梦头陀可能中计前来,事实上他一旦下山出手,便很难抽身避开了,有他在场,单水仙的安危自然可以想象得出。
云飞果然听从文开华的话,派了四名僧人把云份遗体运返嵩山少林,自家写了一信,呈交方丈师兄。
午膳之时,武宫主和向镇行在一起,他们吃着淹制的鹿肉和干粮,掬饮山泉,虽是别有一番风味,但多日以来即是如此,也不免厌得不大想吃。
武宫主只吞了一点点,便不再吃,向镇行关心地道:“你独当敌人锋锐,最是吃力,若是不能饱餐养力,实在不妥……”
她轻叹一声,道:“我见文开华情深义重,处处为单水仙打算,便觉得有些计谋手段使用不出来。”
向慎行道:“倘使咱们能把赵兄找来,许多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武宫主道:“现在把他找来的话,反而不妙,你想咱们这一方死伤了许多人,各大门派与及武林各地同道都对这一帮人马仇恨丛集,尤其是这一次邓当出手,大家都全把仇恨记到单云他的帐上。”
向镇行讶道:“这是什么道理?”他脑海里突然泛起单水仙的美丽的面庞,那是当日他冲近马车之时,她从窗子露出面孔,匆匆一瞥之下,留下的印象。
武宫主道:“这道理很简单,相信大家不久就会想通,这就是对方突然选择了这么一处绝地,坚守了十多日之后,邓当才孤身出战,试问他们为何如此安排?邓当为什么在十余日之后才出战。”
向镇行大惊道:“难道邓当在这十多日之中,得到单姑娘指点武功招数,所以胆敢出战?我记得你们说过单水仙不懂武功。”
武宫主道:“她本身虽是不曾修习武功,可是以她的天资才智,却有本事指点别人,邓当的破少林绝招就是她传授的。”这时,她心中充满了对单水仙的妒很。
要知武宫主性格与文开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