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命一人上前搦战,可见得必有擅长的绝艺。当下收摄心神,暗暗提功聚力,口中却冷笑道:“华总管居然不让两人齐上,敢瞧不起贫道?”
话声中只见她已移到钢枪周大标身前,拂尘抖处,尘尾化为一蓬黑网,卷向对方手中大枪,口中又道:“你可得拿稳一点啊!”
那一蓬黑网去势奇快,卷在枪杆之上。周大标大喝一声,奋力提枪急扯,枪身顺势横扫出去。
黑狐谢无我但觉对方枪身上力道刚强绝伦,心头一震,暗忖此人臂力好强,练的内功也霸道得紧。她本待以巧妙劲道把敌人摔个大跟斗,然而那周大标枪上力道之刚大大出她意料之外。只好放弃此想,弯腰低头避开横扫而至的钢枪,拂尘上内劲传出,软软的尘尾突然间化柔为刚,根根竖直,疾向周大标胸口刺去。
人影乍然分开,周大标已闪开六七尺远。谢无我不觉一愣,心想此人身法之快,竟然还在自己之上,这是什么道理?她却不知道周大标这一招妙用无穷,当时枪尖扫出,枪尾顺势便击在自己大腿上,身子借力飞开。这原是招数的连环手法,不管对方撼尘有没有迎胸戳刺,也是这般施为。目下事情赶得凑巧,因此谢无我还以为对方是为了闪避反击才闪开的。
钢枪周大标这一腾出地方,大枪起处,吞吐挑刺扫,连环发招。只见他枪法滑溜毒辣无比,招招都是攻守兼备,寓意深奥难恻,简直无法猜测得出每一招的后着变化。
这一路大枪只攻得黑狐谢无我连连后退,根本找不到丝毫空隙可以出手厅杰。
丁狼婆和林落红一个在屋上,一个在地下,借着四下透到院中的灯光瞧得清楚,都暗暗吃惊。
钢枪周大标威猛无比地连攻三十余招,眼见谢无我已经退到墙边。华劭忽然下令道:“周大标暂退,黄奉先上前向谢道长请教!”
手绰铁矛的汉子跃出院中,周大标手中大枪忽然向地上一点,身形呼地飞起倒退,落在三丈开外的院墙墙根。
谢无我刚刚喘一口气,那个汉子已洪声喝道:“黄奉先奉命向道长请教!”手中长矛刷地刺去,架式手法沉雄无比。
黑狐谢无我刚才被敌人大枪一阵猛攻,他那远攻狠毒的枪招打法恰好克制住自己微嫌阴弱的武功路数,是以一直没有还手之力。
以她的声名身份,这一战简直是奇耻大辱,心中的恼恨气愤难以形容。这时一看换了别人上来,这股怒气只好向铁矛黄奉先身上发作。
对方矛势甫发,她已运足内力贯注拂尘,陡地拂出,乌黑尘尾一下子卷在矛身上。但尘尾才一触及敌人铁矛,便觉不妥,敢情这根铁矛的力道比周大标的钢枪更是凶猛沉雄,倘若他练的矛法能够配合起凶猛沉雄力量,便又是一个恰好克制住自己武功路数的敌手。
她心念一转之下,到底觉得性命比较宝贵重要,迅即收回内劲,身躯也像是飞花落絮般横飘数尺。
黄奉先矛尖一转,凶猛地向谢无我攻去,矛上风力劲厉无匹,招数虽然比不上周大标的大枪那么严密变幻,可是却能以凶猛沉雄弥补矛法的粗疏。
但见他神威凛凛地运矛硬攻,谢无我的一身功夫使不出平日的三四成,一味在纵横矛影中腾挪闪避,又是一场捱打的仗。
黄奉先连接攻了数十矛之多,华劭喝道:“奉先且退!”黄奉先铁矛一收,纵退一旁。
黑狐谢无我不但感到面目无光,而且想到这两个硬手倘若联手夹攻的话,真是凶多吉少的结局,登时气焰全消,暗萌退志。
邓当在屋顶朗声道:“敝宫老山主若不是深知敌我之势,岂能把万金之躯的宫主放心大胆地托付下来?嘿……嘿……”
华劭接口道:“诸位前辈都是一代高手,犯不着跟我们这一群无名小卒拼命。诸位若是有什么地方跟老山主过不去的,何不等他老人家口来之时再清算?”
这两人说的话一硬一软,迫得那邪教三凶须得立作决定,要拼就拼,要走就走。
丁狼婆冷嗥一声,屋面上的色鬼林落红阴声笑道:“你们倒是乖巧得很,深悉我们各人武功弱点,选派手下出战,占了莫大的便宜。哼!哼!这两个兔息子落在林某人手中的话,决然捡不到便宜。”
谢无我本是武学名家,这时不禁哎一声,道:“原来如此!”
华劭淡淡一笑,道:“那么请林老师下来试一试!”
色鬼林落红轻轻一纵,飘落院中,傲然顾视周,黄二人,道:“小子们出手吧!”
周,黄二人动也不动,却听华劭喝道:“金刀银剑何在?”喝声中两个人打两扇窗户中跃出,一个手提金刀,一个绰住银光灿然的长剑,齐应了一声有字。
华劭道:“金刀刘蛟上去向林先师讨教几招!”
手提金色长刀的汉子朗朗应一声,反身跃落林落红面前,金刀斜斜递出,封住门户,这才说道:“请林老师赐教!”
色鬼林落红心想,若是不能在三招两式中击败此人,传扬出江湖,威名尽行扫地。当下运足独门奇功,双掌似乎陡然变得薄了许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