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门走去。单水仙这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机智灵变,眼看火光冒起,点燃那木棒时,毒蛛便忽然身体震动,缓缓后退。心头忽然记起一件往事,当下也不做声。
赵岳枫手举点着火的木棒,踏入死门之内,那毒蛛和他保持五六尺的距离,他进便退,他退便进。
滕圭道:“赵兄把毒蛛迫入两三丈远,滕某就可如法推动机关。”他说话时心下忖道:“若是你听从此计,到时石门关闭之际,我滕圭好歹要全力阻挡你一下,教你逃不出这两扇石门之外……”
赵岳枫自忖两三丈的距离念动即至,那两扇石门关闭得虽快,仍然来得及冲出去,当下颔首道:“不错,看来只有此法。”
正自大步迫进去,单水仙叫道:“大哥万匆中计,他们打算在石门关闭时,拦你一拦,那时势必被陷在死门之内。”
赵岳枫停步道:“嘿,这话也有道理!”
滕圭诡笑道:“现下我们同舟共济,焉有存心加害赵兄之理,何用多疑。”
单水仙道:“大哥你站在石门口,吹熄手中之火,或者可见奇效!”
赵岳枫不晓得她弄什么玄虚,只好依言迟到门边,那只巨蛛似是感觉出这些人要设法开动机关,那赵岳枫一退,它就跟上来。
赵岳枫一口气吹熄了枝上之火,那燃着之处登时冒出一股烟气,随着他这一口气直送入内。
鬼火毒蛛嘶嘶怪叫一声,众爪齐翻,急急后退。
赵岳枫犹自未明其故,耳中忽听黄面小厮尖声道:“哦,原来这只毒蛛怕的是木技燃着后的烟气……”
单水仙接口道:“不错,那巨蛛双目已瞎,瞧不见一点物事,区区一点火光怎生能惊退它?因此我猜出其中道理,幸好猜中了。”
黄面小厮眼中射出凶光,文开华见了双眉轻轻一皱,已知这黄面小厮因单水仙聪明美丽而动了杀机。
这时滕圭已走入死门之内,俯身用蛇杖推动那支钢矛。那支钢矛一下子就陷入墙内,滕圭急忙跳起身,冲出死门。
但那两扇巨大的石门纹风不动,赵岳枫皱眉道:“怎么啦?你可曾把钢矛推入墙内?”
滕圭讶道:“有呀!”再走人去俯身瞧看,那支钢矛明明已缩人墙内,当下道:“你不信就来瞧瞧……”
赵岳枫等他走开,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滕圭冷笑道:“费了这么多心思力气,好不容易赶走那巨蛛,谁知竟没有丝毫用处,赵岳枫你敢是拿我们来消遣。嘿,嘿,好刚才没有当真脱下衣服让你烧掉,不然的话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赵岳枫若是蛮横之人,这刻自可打他一顿出口气,但他乃是这一辈侠义道中高手,这会子只好忍气吞声,回到单水仙身边。
单水仙见赵岳枫被人奚落,心中忿忿不平,大声道:“都是你们害人,武当派晓得你们被困于这间活室之内,为了不让你们有一点逃生之机,所以在外面发动机关,以致无法开启。哼,你们做下无恶事,声名籍臭,人人皆欲得而诛之,所以才有这等变故,大哥你说是也不是?”
她不但聪明绝顶,料事如神,而且伶牙俐齿,只骂得滕圭双眼直眨,一时无法反击。
黄面小厮突然道:“好啦,好啦,现下就算大哭哀求也没有用,反正大家命运相同,何不相安度过这几日?”
滕圭果然退开一边,放弃了舌战。赵岳枫懒得去管他们,细细检查一梦头陀,只见他面上被毒蛛溅中绿液之处,腐蚀入肉,仍然昏迷不醒。心窝还有一丝气息,绵绵不断。
他看了之后大是担忧,想起这位前辈高僧为了拯救他出困,竟不惜牺牲自己性命。又想到他困居此间达二十年之久,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这一段岁月何等孤凄难熬?好不容易从这种噩梦似的悲惨命运中挣脱出来,却无缘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看一眼青山缘树,便就此了结一生……越想越发为他扼腕可惜,心中尽是悲愤之情。
他的心情完全流露在面上,众人都看得清楚。过了许久,圆洞上透人来的光线渐渐黯谈。文开华道:“不敢请问赵兄,这位头陀打扮的老人家是谁?”
赵岳枫见是他开口询问,只好答道:“这位大师法号一梦,平生遭遇十分悲惨,刚才因舍命重创毒珠,将它逐退,我们才得以开启门户。目下他行将圆寂,心中不觉甚是悲恸感激……”
文开华轻轻哦了一声,道:“无怪赵兄如此哀痛了,不过有生必有死,这一位既是佛门中人,这等生死之事,原是一场虚幻,赵兄毋须过于固执哀伤!”
单水仙瞪他一眼,道:“他死自他死,他哀自他哀,这原是两回事,你却缠在一起来说,不通之至!”
文开华笑道:“在下早就晓得姑娘深通佛学,可不敢跟你争辩!”
单水仙道:“这还罢了!”她原本对文开华甚有好感,可是此刻赵岳枫也在眼前,相形之下,文开华那种娘娘腔的美貌就远远及不上赵岳枫那种倜傥英挺来得令人倾倒,是以文开华和赵岳枫对答之下,她便从鸡蛋中剔骨头,故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