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定然还要喝,自己若是再多喝几口,岂不是要把钵中之水喝干。便忍住再喝的欲望,抬头称谢。
那怪人眼中露出温蔼之色,在他掌中写道:“你果然是君子之人,我可以信任于你了!你出身何门何派?”赵岳枫道:“晚辈是东海门弟子!”那怪人写道:“如此尊师想是东海门双铁之一了,是哪一位?”
赵岳枫肃容道:“先师是铁蓑渔隐莫平,铁桨霜刀金阳是我师叔。不敢请教老前辈尊称名讳?”
那怪人在他手心写道:“老衲云和,与令师及令师叔皆曾晤面。”
赵岳枫啊了一声,心中许多疑团顿时消灭,暗想如果这老人不是云和老禅师的话,最初一次动手他已可以取自己性命了,正因他是佛门高僧。所以才没有妄下杀手。同时他曾经丢出禅杖引自己进去说话,这等勇气,除了是少林高僧云和老禅师之外,谁敢如此?当下连忙重新行礼,道:“晚辈不久以前曾听紫心老道长提起过昔年之事,唉,这一回晚辈等也因武当白石道长玉牒传书,共赴阴风崖铁柱宫,却一败涂地,只余下晚辈一人逃生,遥想诸位前辈当年,雄姿英发,击败强敌,真是汗颜无地……”
他随即将往事详细说出,最后略略提及结识单水仙及前来武当的经过。
云和僧眼光不住闪动,显然他们的一番苦战经过使得他心波起伏,情绪激荡。最后默想了一会儿,在赵岳枫掌心写道:“昔年之事,老衲待会儿自会告诉你。你们这一次前赴阴凤崖,没有一个有失师门令誉,人人奋战不屈,虽败犹荣,难得难得!”
赵岳枫想起这一次八人壮烈牺牲,只有自己一个独存,暗暗惭愧,垂头无语。
云和老僧又写道:“老衲有一事甚觉不解,少侠如果不便,无须作答。老衲试过少侠招数,不但内力强韧深厚,那擒拿手法更是独步宇内。这还是少挟身负内伤,未能施展全力,以此推测,少侠身手实在惊人,难道阴风崖那老魔手下之人,竟有如此出类拔萃的能为?”
赵岳枫道:“晚辈是在阴风崖下逃生以后,偶逢奇缘,功力才有所精进,以及学会几招擒拿手法。”他倒不是提防这云和老禅师而不将内情说出,却是因那任野老已声明这一辈子永远孤居山中,直至老死也不重踏人间,因此不敢随便泄露他的行踪。再者此事也不必要告诉别人,所以略去不提。
云和老禅师写道:“这就是了,还有一事请教,少侠何以一直握住那沉沙古剑,此剑本是武当镇山之宝,一向放置在秘府神殿之中,二十年前老衲带入此地,被蛛网粘住,却不料被少侠取到手中!”
赵岳枫苦笑一下,道:“晚辈实因此剑剑柄上沾有蛛丝,粘住掌心,是以放手不得。晚辈虽有能割断蛛丝的匕首,但掌心紧贴剑柄,无法可施!”
老和尚眼中露出笑意,这个疑难他百思不得其故,敢情是赵岳枫因另有苦衷,并非不舍得丢开。他不再写字,三指搭正赵岳枫腕脉寸关节上,凝神诊查内伤情况,过了一顿饭工夫,才移开手指,凝目寻思。又过了顿饭工夫,挥指疾写道:“少侠身上伤势险些难倒老衲,老衲先是查出少侠连被武当九转玄功,敝派达摩神劝和华山派的广寒阴功所伤,因思这三种神功大法都是当今世上绝学,只要被其中一样伤了,谁也难以活命,而少侠连受三种伤势,仍然活了下来,未免出乎常理之外。故此大惑不解,寻思良久,仔细究想,只有在一种情形之下,少侠得以活命至今,那就是这三种神功大法出诸一人之手,而少侠已经打通了秘锁玄关,在对方而言,则多通不能兼善,若是单练一种,威力反而难当,在少侠而言,秘锁玄关已通,先后天真力浑然一体,始能护住灵台及全身脉络,不被震断。由此形成对方虽强实弱,少侠虽弱实强的情形。加上少侠不知如何识得武当九转玄功及敝派达摩神功的最上乘要旨,以先后天真力浑然一体之功,意与神会,无心贯通被制经脉穴道,是以这两种阳刚阴柔的伤势最轻。老衲又听你们对话时提起天缺三宝中的碧沉丹,想是这半粒碧沉丹将华山广寒阴功克住,是以这种至阴极寒的内伤反而存留痕迹最少。但可惜那碧沉丹服下时间过迟,目下无法清除,只有设法找到另外那半粒碧沉丹,才可以将余下的几丝阴寒之气全数祛除。至于另两种刚柔内伤,老衲传以两种口诀,就可以完全恢复,不但功力全复,而且日后出手,更可兼具阳刚阴柔威力之妙……”
他写得极快,显然这种内伤乃是武学中极是深奥的难题,而他竟能勘破,心中甚为得意。
赵岳枫道:“承蒙前辈大师指点,不胜感激。大师胸罗璇玑,学究天下,晚辈更是佩服无已!只不知那几丝阴寒之气当晚辈功力精进之后,能否自解?”
云和老禅师写道:“这确是一大隐忧,那几丝阴寒之气潜密隐藏于要穴之内,根本无法查出,若是你永远不与人动手,还不怎样,怕只怕正以全身功力与敌人性命相搏之际,突然乘虚发作,功力忽然大减,虽然为时短暂,但已予敌人以可乘之机,再者以老衲推想,这等阴寒之气如不能清除,将来道高魔长,并且自具一种抵抗你体内奇功的力量,恐怕每日你要花出一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