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爪翻飞,急急如风般斜斜爬走。
赵岳枫哪知它也怕自己手中之剑,因见它来势猛急,自料已难幸免,当下运足全力一剑横所出去。这一剑已用尽他平生气力,势凶力猛。却不料那巨蛛忽然斜斜游走,剑势登时落空。赵岳枫明知砍中巨蛛也没用处,但这回没有砍中,也自暗叫一声不妙,只见他身形随着剑势直冲出去。原来那沉沙古剑份量特重,这一剑砍空,如何煞得住身子。若不是脚下被蛛网粘住,定然随着剑势摔开老远不可。目下虽是寸步不移,但眼看必定要仆倒在蛛网之上。那时左手虽有匕首可以割断蛛网,但那沉沙古剑伸直粘在网上,身躯粘紧移动不得,左手的匕首焉能解救厄运?
正在心惊之际,沉沙古剑去势已到了尽头,马上就得将赵岳枫扯坠网上。
在这刹那之间,赵岳枫忽然瞥见剑尖左侧两尺左右,有一根蛛丝从七八丈高的洞顶直垂下来,一头轴在洞顶,一头粘在蛛网。
忽听单水仙叫道:“大哥,你的剑能砍中那根蛛丝么?”
赵岳枫虽然不知她为何有此一叫,但逞强好胜之心顿起,朗声喝道:“那有什么不能的?”健腕一振,剑尖不落反起,嗖地向那直悬蛛丝砍去。
这一手正是他东海派风雷刀法的一招妙着,称为“再贾余勇”,刀势虽是势尽,但他东海门内功心法能够再以劲发力,忽逞余勇。
只见剑尖乍展,刚好斩中那根直悬的蛛丝。剑尖登时被那蛛丝黏牢,不能收回,赵岳枫身躯向前斜俯,手脚拉得笔直,不能前进亦不能后退。
他苦笑一声,道:“二妹这主意高得很,这么一来愚兄就用不着再作困兽之斗啦!”
单水仙不知如何恢复了勇气,娇笑一声,道:“不错,大哥你可以放弃挣扎之念,净等那大蜘蛛过来把你吃了。”
她虽是恢复了勇气,可是口中提及大蜘蛛三个字时,也不免打个寒噤。
当下接着道:“但大哥你不要害怕,小妹已经想出妙计,暂时可以逃过那巨蛛毒吻……”
赵岳枫实在想不出如此情形之下,还有什么妙计,但他胸襟宽大,气度宏量,微微一笑,道:“只要二妹不害怕的话,在这临死之前,开开玩笑,足见得我辈称雄江湖之上,确实是胆勇过人……”
单水仙哪有心情跟他再开玩笑,匆匆道:“时机迫促,大哥你要小心听着。小妹这就用匕首将大哥脚下的蛛丝割开,大哥你立刻用力缩起双脚,不再碰到蛛网,荡到那根蛛丝旁边,小妹再割断那根蛛丝底下与蛛网相连之处,这时我们就变成吊在那根蛛丝之上了。”
赵岳枫顿时恍然大悟,道:“好极了,这么一来我们就可借蛛丝摇摆之力,飞渡这片蛛网……”
单水仙在他背上倒转身躯,一手揽住他的腰部,双脚勾紧赵岳枫肩颈。伸长一手,匕首疾划。
赵岳枫感到脚下一松,随即腰上加劲,缩起双脚,人便贴着蛛网向前荡去。单水仙伸长手臂等候,临到快要撞上那根蛛丝之时,猛可一划。
这时前荡之势犹在,那根直悬下来的蛛丝下面割断,便吊住两人身形向前悠悠荡去。这只巨蛛这时还在后面绕圈上来,赵岳枫沉声道:“二妹千万要抓紧一点,愚兄要用双手抓剑用力向前荡去,才能加强前荡之势……”
单水仙闭上眼睛,紧紧揽住赵岳枫,口中叫道:“大哥你只要碰到那边洞口的蛛网,让那蛛网粘住我们,停止回荡之势就行啦!”
赵岳枫双手抓住沉沙古剑,腰间借势用力,前荡之势突然加急,呼的一声凌空越过底下数丈宽的蛛网,刚好到达对面壁上洞穴前面。赵岳枫看得真切,本来缩起的双脚突然一伸,左足已勾住洞口那面蛛网最上的一根蛛丝,登时停止了荡回去之势。
单水仙叫道:“行啦,行啦,虽然还有点困难,却不难解决!”
她张目上上下下打量一阵,只见赵岳枫上半身向后直仰,一只脚伸直勾住那面罩在六尺见方的洞口的蛛网最上面的一根蛛丝。原来他仗着那根蛛丝荡到这边来时,已经升高许多,若不是他这时用脚勾住洞口蛛网,两人绝不能够得上部位碰在洞口蛛网之上。
单水仙道:“小妹先将洞口蛛网尽行割破,只留下大哥左脚勾住的那根蛛丝,然后再爬上去,站在大哥肩上,就可割断剑尖上的蛛丝。”
赵岳枫皱眉道:“这一来我立刻得翻个筋斗,倒吊在洞口,我虽没事,但二妹势必掉落下面的蛛网上啦!”
单水仙寻思了一阵,道:“小妹纵然掉了下去,也不要紧,不过就怕小妹掉在网中之后,无法将这匕首传交大哥,那时候倒吊在洞口,小妹陷身下面的网中,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赵岳枫道:“正是如此,二妹你必须从长考虑,总得想个万全之法才行。”
单水仙道:“无论如何小妹是将洞口这张蛛网割开总不会错……”
以赵岳枫扯得笔直的身躯作为桥梁,在上面爬上爬下,倒是一宗罕见罕闻的奇事。
不久工夫,她已将那面蛛网通通割断,只留下洞口最上面的五六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