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枫大讶道:“听老前辈口气中,似乎后来你们曾经动手搏斗?”
紫心老道人哼了一声,道:“贫道这样说过么?”
赵岳枫心中想到:“不好,这位老前辈要关起话匣子了……”一面想口中却应道:“老前辈没有亲口说出,是晚辈自己猜测之言。”
紫心老道人道:“你只是个年纪轻轻的人,最好不要妄测前辈们的事。”他说话之时,自有一种威严气度。
赵岳枫躬身抱拳道:“老前辈说得是。”
紫心老道人又陷入沉思之中,单水仙轻声对赵岳枫道:“小妹听江湖上传说,那三门四派推选的七位高手,二十年来都未曾在人间见过一面,尽管三门四派之人守口如瓶,少林、峨嵋、华山等门下弟子提及此事时,都说是这些老一辈的高手们均在深山隐修,可是二十年来从无一人现身露面,这话到底有没人相信?”
她的声音虽低,可是紫心老道人却似乎都听到耳中,蓦地抬头向天,大声道:“江湖上之人以为我们七人到哪儿去了?”他的话虽是紧接着单水仙的话而发,但眼睛却不瞧她。
赵岳枫身为三门四派中人,自然也不知道江湖上的人对这七位前辈高手作何猜测,心中也想知道,故此定睛望住单水仙。
单水仙柔声道:“江湖上传说纷坛,与三门四派没有仇怨的人相信二十年前赴铁柱宫的七位高手虽然将武阳公迫入死关,但七人也身负重伤而死!另一个说法是:有些与三门四派结有仇恨的,则深信七大高手尽被武阳公击毙,而那武阳公也负伤在身,惟恐三门四派继续派人侵袭,所以自己封闭死关。”
紫心老道人朗声道:“不对,贫道已经说过,武阳公实系在我们七人围攻之下,无法支撑危局,等我们身上剧毒发作,是以逃人天下皆知的死关之内……”
单水仙立即接口道:“然则老前辈乃是取食过彩虹草草心,所以解去剧毒,活至今日。其余的几位却因毒发身死,是也不是?”
紫心老道人冷冷一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简单不过了——”
单水仙躲在赵岳枫背后,不让那老道人瞧见,接口道:“难道老前辈你没有服食彩虹草草心,居然活了下来?”
紫心老道人道:“贫道从来未服食过彩虹草草心,你瞧我可曾死了没有?”
赵岳枫一直搭不上口,这时急忙插嘴道:“敢问老前辈,你们七位之中,可有人见过那彩虹草?”
老道人道:“我等尽皆见过,那丛彩虹草就在求仙峰对面的天屏峰峰顶,这种异草果真是高约五尺,叶如水仙,但比水仙长得多,而且七彩缤纷,十分悦目!”
单水仙道:“哪一位前辈服食了这种彩虹草草心?”
老道人摇摇头,道:“谁都没有服食过,我们六人在求仙峰顶会齐之后,华山的屠龙师太是最后到达。”
单水仙道:“老前辈等一等,你们一共是七人联袂前赴阴凤崖铁柱宫,怎的刚才却说六人?”
紫心老道人点点头,道:“这又是个不可解之谜,少林寺的云和老禅师在阴凤崖上分手之后,没有到求仙峰与我们会聚,其后我们曾经找了一阵,也没有找到……”这位老道长湛湛眼神之中,突然又露出混乱的光芒,似是清醒以后,往事想得太多,神智又渐渐错乱。
单水仙轻轻叫声“不好了!”赵岳枫为之一怔,回头道:“什么事?”目光到处,只见这个美丽的少女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亮。一点不像平日那么胆小心慈的样子。赵岳枫心中大感惊讶,觉是她这副样子似是曾经见过,用心一想,突然记起前日在汉水江边,她要跟那武宫主斗智之时,曾经现出这种机锋智慧的样子。
单水仙指一指紫心老道人,又迅快作个手势,表示说那位武当高手快要发疯。赵岳枫低低道:“谁晓得呢?”单水仙迅快打几个手势,赵岳枫这一回可不知她意思何指,不由得剑眉一皱,茫茫地望住她。
她连比两次,赵岳枫还是糊里糊涂。单水仙伸手掀住他的耳朵,拉到嘴边,低声道:“这位老前辈大有用处,小妹这就诈作晕倒,你可趁他心智尚未全失,请他出手救治,等他俯身诊视时,你已贴住他身体,可即出手点住他的穴道。”
赵岳枫听完之后大惊失色,道:“这怎么可以,他是……”底下前辈高人四字还未说出,单水仙已经推开了他,向左方草地上奔去。赵岳枫疑惑万分,大声叫道:“二妹……二妹……你上哪儿去?”
单水仙奔出十多步,突然一跤跌在地上。身躯挺直,动也不动。
赵岳枫愣一下,忖道:“我还未曾答应她,她就做了。”那位紫心道长目光闪闪,向单水仙望去,眼中神情带着万分迷乱。
沉寂了片刻,紫心道人袍袖一拂,举步向单水仙走去。赵岳枫生怕老道人发起狂性,伤了二妹,连忙也跟过去,只见那老道人弯腰俯身拉起她一只手腕,诊察脉息。
这紫心老道长是武当老一辈中的高手,不但武功奇高,而且懂得医术。他明知虽是快要神经错乱,但恰恰这时单水仙突然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