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这边,他们相距只有两丈不到,一掠便至。但见他长刀一挥,接住了甄红袖的剑招。
不夜岛主甄南,先已喝出放过王元度,才抢救荀伯业,使人心理上觉得,他实是迫不得已之举,决计不能怪他向钱、甄二人出手。
因此,吕杰空自瞪大了双眼,手中之剑竟没有落下,然而姜石公出了一身冷汗,但也十分佩服这甄南的高妙手段和决断。
荀伯业却只比他慢了一线,也自迅即退出战圈,钱甄二人则赶往王元度身边,加以护卫。
双方共有五六百人之众,这刻不闻声响,只听到王元度和荀伯业喘个不停。
这等局势,令人有如梦如幻之感,现在可得看这两个最重要的人物,谁恢复得快,就多些胜算。
钱万贯发出不羁的笑声,道:“荀教主虽是老谋深算,早先与王元度兄拼过之后,明明功力耗损有限,却故意佯装损耗得很厉害,又佯装敌不过红袖的攻势,使众人心理上感到王元度兄的不利情形,恰好与他扯平,因而甄南立刻涌上去抢救。”
他停歇一下,又道:“这一来,他有双重好处:一是王兄实是陷入了十分危险之境;二是红袖也随时有被他全力反击送命之虞。”
他锐利的目光,以及充满信心的口气,使人感到他的话,定必不是向壁虚构的,因此全场寂然,听他分析。
钱万贯嘿嘿一笑,接着道:“假如当时鄙人过去帮助王元度兄,则局势之变化,定必大不相同,我敢说,这刻红袖当必已伤亡于双钹之下了。”
甄红袖笑道:“他纵是功力十足之时,也难在十招八招之内取胜,你别把他夸奖得这么厉害。”
钱万贯道:“不错,若是平时,情形果是如此,但早先由于你已略占上风,又深信他功力大有损耗,因而他突然间全力反击,你反而会着了道儿。”
说到这处,别人如若相信他的话,则他解救危机的唯一法子,就只有舍下王元度,先去援助甄红袖这一条路可行了。
阵中的甄南发出刺耳的冷笑声,道:“钱万贯,你分明是心悬妻子之危,是以置好友于不顾,先已后人,这等作为,实足以令识者齿冷。”
钱万贯洒脱地大笑一声,道:“甄岛主说得好,但问题是以你的武功造诣,王元度兄纵然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之下,百招之内,你仍难取胜,这真是大为丢脸之事呢!再说鄙人胆敢夸一句口,那就是我这一上去对付荀伯业,他心中有数,晓得我能克制他的双钹,是以胆气已怯。”
他一面说话,一面计算敌我之势,但觉己方无论如何还是弱得多。假如荀伯业恢复得快,可说是胜券在握。如若他横心不顾姜石公死活,发令全面攻击,则己方必遭遇惨败。
自然,假使王元度功力恢复得比他快,形势便大不相同。可以立刻利用姜石公进迫,使荀伯业不能不开口讲话,无法全力调息,恢复功力。如此,可望敌人不战自退。
他虽是洞悉全盘局势,他分析得十分深入精微,无奈王元度恢复功力之事,关乎他的根基和修养,如不能迅即复原,别人亦对他爱莫能助,因此,他深心中空自十分忧虑紧张,却无计可施,只好束手等事实揭晓,即可宣判今日胜败存亡的结果了。
钱万贯身为少林大雄长老的传人,所学之博,眼力之强,无不高人一等。他在说这一番话的短短时间中,竟已瞧出了一点迹象,那就是荀伯业到底功深力厚,功力复元得较快。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念一转,厉声道:“荀教主,鄙人对姜石公恨之入骨,今日有意取他性命,你怎么说?”
荀伯业目瞑如故,理都不理,看他的样子,竟是宁可牺牲了姜石公,今日也得放手一拼,分个强存弱亡的结果,若从天下武林大势而论,他此举自是极为明智和有远见,但用心当然也太恶毒了。
钱万贯见他如此强硬,一时无法可施。
双方都脾测得出,他们这些绝代高手,正在斗智斗力,争取胜利。因此无不用心猜测其中的隐秘奥妙。
此时,山风从对面吹来,甄红袖突然嗅到一阵异香,心中大惊,叫道:“大家小心,甄南已施展不夜岛的迷魂绝技。”
钱万贯接口笑道:“此处地势旷阔,山风强劲,谅他的迷魂绝技无法得逞,大家不必紧张。”
他首先深深吸气,鼻孔中咝咝有声,人人皆闻皆见。但见他果然屹立如山,毫无昏倒之象。
不夜岛岛主甄南这时已取下面上黑巾,得观钱万贯之状,眼中不禁流露出迷惑奇怪之色。
他双袖一扬,飞散出两大片白色粉雾,随风飞扬,霎时间,在下风方向的武当派清人,无不嗅到一阵异香。
钱万贯呵呵笑道:“甄岛主尽管施展,但我不妨提醒你一句,那就是我们的人,俱有辟毒之能,但你那一方只怕没这本事,荀教主正在摄神调息,这等迷药,对他定有相当大的影响呢!”
他用尽法子,要使荀伯业分散心神,这一回果然如愿。荀伯业面色微微变了一下,显然在心中把这话想了一想。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