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长剑收回,迅即吐出,刺入卫步青脑中,她以极迅快手法,霎时间,已刺了七八剑之多,卫步青尸身向后翻跌,她还踹了一脚。
这些举动显得十分残忍可恶,只气得王元度怒发冲冠,骂道:“好恶毒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美貌女子冷笑道:“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白瑶琴便是我的姓名。你到了阴曹之时,别忘了报上姑娘的名字……”
她一边说,一边向王元度走去,到了六尺左右,便举剑比划,道:“亮出兵器来。”
王元度没有带着长剑,因为他主要是暗访钱万贯下落,本不打算动手。何况以他的武功造诣,即使是赤手空拳,也很够用了。
但他见了白瑶琴的剑术手法之后,却不禁暗悔未携剑在身。不过眼下已经无可奈何。非出手不可。
当下淡淡一笑,道:“在下一向罕得使用兵刃,你是什么家派出身?”
白瑶琴嘲声一笑,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你想知道姑娘的家派么?那很容易,你把耳朵伸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要知王元度这刻化装为中年商贾,在白瑶琴眼中,凡是中年人都十分可恨。自然这点心理的形成与钱万贯大大有关。王元度怎知内中有这许多的古怪。当下跨前一步,道:“你说吧!”
白瑶琴长剑打个闪,已刺到他面门,原来她乃是用长剑告诉对方。这一下暗袭极为辛辣厉害,实在不易闪避。
幸而王元度精通修迷密步,猛一晃身,堪堪避过她这一剑,他随手一掌劈去,怒喝道:“你这是自寻死路。”
白瑶琴运剑如风,连连刺击,掌握了主动抢攻之势,口中应道:“不见得吧,只怕你才是自寻死路呢!”
王元度在潮涌而至的剑光中,闪窜腾挪,一方面拳捣掌劈,极力保持一点攻势。
白瑶琴施展出无声剑法,奇诡辛辣,兼而有之。这一门绝学,王元度全然未曾见过,特别是当她从背后或侧面攻到之时,长剑全然不带一点风声,使他几次都险险失手丧生。二十余招下来,王元度的袖管和衣衫处均被白瑶琴长剑刺破,左臂肩肿处,亦被剑划破,流出鲜血,幸而仅是皮肉之伤,对他全无影响。
这已经足够令王元度震骇的了,以他目下的身份,居然被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子,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确实使人难以置信。虽说王元度空手应敌,拳掌本非他所长。可是以他的功力修为,落得如此狼狈田地,仍然是骇人听闻之事。
那白瑶琴的奥妙招数,层出不穷,看来一时三刻之内,王元度不但休想扳回败局,甚且会有血溅命丧之危。这是因为白瑶琴剑剑俱是极凶毒的杀手,看她如此打法,简直是把王元度视为不共戴大的仇人一般。
王元度在惊涛骇浪中又支持了十二三招,感到情况实在不妙。速即施展出修迷密步,但见他在剑圈中忽左忽右的晃闪,霎时间,已冲出圈外。
白瑶琴尖声喝道:“哪里走?把性命留下吧!”压剑疾追,喝声中,流露出她想杀死他的决心。
王元度唰一声,掠入大路旁边的树影中,时在黑夜,以他身法之快,的确很容易遁走。另一方面,他的功力深厚,拳掌劲道,威不可当,白瑶琴可也不敢贸然紧追,须得提防他突然从黑暗中袭击。
因此她绕圈子追入荒野中,却听得方才王元度掠进去的树丛,发出枝叉断折的声响,她迅即兜回来,运聚功力于剑上,随时可以刺出。
王元度却已回到大路上,冷冷道:“喂!我在这儿。”
白瑶琴迅即扑出路上,但见他屹立路中,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长度与普通长剑一般。
她不禁嘲声而笑,道:“原来你打算用折枝当剑的功夫,与我一拼,好极了,只要你敢拼,姑娘定能取体性命。”
王元度凛然大怒,想道:“这个女子残酷狠毒之极,我不必再查她的身份来历,即可将她处死,为世除害。”此念一决,便不作声,默默调匀功力。
他已晓得对方剑法中的长处和弱点,心中颇有把握。白瑶琴唰地跃到他面前,提剑作势,欲刺末刺。
白瑶琴这一下,乃是蓄意试探对方的造诣,但须迫得对方出手,即可查知一个大概。谁知王元度动也不动,屹立当地,宛如渊亭狱峙,沉稳无比。她一看,迫不出对方的底细,剑尖一沉,快如电光石火般向他小腹刺去。
她长剑上风声极为微弱,当此黑夜之际,动手过招,大半须得倚靠耳朵,查听兵刃风响。是以早先王元度好几次险险丧命,便因此故。
王元度喝一声好,改从另一个角度方位攻去。他手中树枝发出的风响,比之真正的长剑毫无两样。但见他迅急猛攻,着着进迫,使对方全然没有还手的机会。
要知王元度本身功力强绝一时,加上他的少阳剑法,由原来的三十六招,经过乡老伯的修改,变成二十四招,已当得上是天下无双的剑法。再加上他练成了修迷密步,使他的剑法,威力倍增。因此,他这刻只要使出少阳剑法,就足以使白瑶琴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