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的挺身出斗,因此他决定使用辣手对付这种偷偷摸摸之辈。
那阵脚步声穿过院子,一直走到了他的房门外,停歇了一下,似是倾听房内的动静。
王元度已站在门后,提聚起功力,只等敌人推门进来,便以重手法给他一记。这一记虽然不会致命,但至少使他失去抵抗之力,免去再度动手的麻烦。
他怒气冲冲地等待着,又过了一阵,房门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条人影缓缓跨入来。
王元度故意暂不发难,但身子却从门后移出尺许,静静地站在那条人影的后侧,相距甚近。
他的手掌斜斜举起,掌缘离对方后颈只有数寸距离,只要发劲切落,这个夜行人决计躲离不掉。
一阵淡淡的香气送入他鼻中,紧接着他已瞧出来人的大概轮廓,而这时他的掌也刚好向下切落。
王元度心头大震,忙煞住掌切之势,可是劲力涌出,仍然有一小部分收不回,登时把那夜行人冲得向前踉跄出两步,才站得稳身子。那夜行人居然没有作声,王元度低声道:“是明珠么?”
对方嗯一声,轻轻道:“不错,是我。”
王元度在黑暗中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但到底还是很高兴,伸手把她拉过来,道:“我起先还以为是敌人,差点伤了你,你颈子上疼不疼?”
蓝明珠依贴在他身上,道:“一点也不疼,只骇了一大跳。”
王元度不知不觉用手去摸她柔软的颈,碰到细嫩的皮肤以及一些软软的发丝,顿时好像触电一般,全身血液都急速运行。
蓝明珠闭目享受这温柔的抚摸,一点也不想说话,甚至连站着也觉得乏力,终于全靠王元度的手臂才不致于软瘫在地上。
他们在黑暗中默默拥抱了好久,王元度问道:“你可是有事找我?”
蓝明珠摇头道:“我只是来瞧瞧你。”
王元度微笑道:“你不是天天都可以见到我么?”
蓝明珠叹口气道:“但再过二天就见不到你了。”
她话中的含意十分明显,可是王元度却一时不敢回答。因为这个诺言不能轻易说出,他只不过是一介武士,如今除了一点虚名之外,任什么都没有。而她却是当世最富有的日月坞坞主的千金。因此他当然得慎重一点,免得陷入误人误己的痛苦深渊。
蓝明珠又道:“况且我虽是每日都见到你,可是你在台上,我觉得好像距离很远很远……”
王元度虽然很想多拥抱她一会,但他却抑制住这种欲望,毅然道:“你回去吧!等我过得明天那一关,我自然会找你。”
他声音十分坚决,蓝明珠只好离开他,举步走出房外。耳中听到房门轻轻掩上的声音,她不由得涌出泪珠,却分辨不出是因何而流泪。
她离开院子之后,王元度卧在床上,思潮起伏,一时无法平静下来。
大约过了炷香之久,他被推门之声惊动,转头望去,但见两条人影冲了来,火折啪地燃上,照得一室皆亮。
王元度惊讶地目瞪口呆,只因为点燃火折的人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一个,不夜岛田若云。而后面的一个也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竟然是日月坞主蓝峦。
这两人怎么会凑在一起?而且又怎会夜闯此地?王元度心念一转,晓得必是为了蓝明珠的缘故。
蓝峦一伸手抓住田若云的后颈,趁势点住他的穴道。
他出手甚快,就在火光乍现之时已经发动,其时田若云根本还未瞧得清楚全房景物,可见得蓝峦根本已蓄意趁这时机出手。如若不然,虽是以蓝峦的功力造诣,亦万万不能一伸手就制住田若云。
他冷冷道:“田若云你瞧清楚了吧,老夫这就派人把你送到日月坞的死牢中,等你师父前来救你。”
王元度已离床挺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蓝峦挥手打断他的问话,道:“不关你的事,你赶紧休息,以便应付明日的难关。”
他迅快挟起田若云离开此房,直奔内宅,不一会已到达蓝明珠卧室。
他一直闯了入去,上房中灯火犹明,蓝明珠从罗帐中伸出头来,惊问道:“爹爹,你干什么?这……这人不是田若云么?”
蓝峦笑一笑,道:“你在床上我就放心了,如若你不在床上,这厮死也不能瞑目。”
他随手又点了田若云另处穴道。
田若云顿时不知人事,全身软瘫。
蓝峦把他放在地上,然后面色一沉,其寒如水,怒声道:“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妄为之极,一个女孩儿家怎可以在半夜三更跑到王元度房中?”
蓝明珠登时呆了,简直不知如何应答才好。她瞧出父亲乃是真的发火,所以劳心震恐,微微发抖。
蓝峦接着说道:“刚才田若云忽然闯进来求见,并且要求不许旁人在场。等到一一照他的话做了,他才对我说道:‘在下虽然曾经对令嫒无礼,但令嫒也不是贞洁女子。’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芳时,心中火发,不过他既然胆敢求见,定有别的话要说,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