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武功力虽是深厚,走的又是强猛路子,天生膂功过人,若是普通的武林人物,就算是二三十个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把他冲退。可是这三名劲装大汉,个个皆是武功甚高之士,一向也是以劲猛武勇著称,今日居然须得三人合力,才略略占到上风,已是他们出道十余年以来的第一次经验。故此他们吃惊之情,更远在羊武之上。
这时,那三人仍然不肯就此放过羊武,依旧发动猛冲,羊武又蹬蹬蹬连退三步。
他怒气勃发,五指内劲一发,当先那名大汉的腕骨顿时碎裂,疼得他惨哼连声,既不敢冲,又不敢往后挣,但背后劲力仍然传来,迫他向前撞去。
直到这时,羊武才晓得此人无由自主,猛然松手一掌,向他肩膊拍出去,掌上劲道十足。
他出手如电,掌势迅即拍中敌肩,但首当其冲的这个大汉,全然无事,反而他背后的两人震退了一步。原来他的内力从这大汉身体透传过去,迎击后面两人发出的力道。这一来,变成逐个击破之势,所以震退了他们。
但左测风声飒然拂到,他反掌扫去。啪的一响,与敌人掌势碰个正着。
这一记,竟把羊武震退了一步,转眼瞧时,敢情是另一个劲装大汉,亦是由三人组成。
羊武仍然不服气,吸口真气,透过丹田,顿时又贯足了内力,出掌推出。
双方肉掌相贴,运力互推,羊武坚持了好一阵,才禁受不住而后退。腰背碰到一人,忽然感到一股力道传入体内,笔直流贯掌上,登时把敌人迫回一步。
羊武正要回头,瞧瞧是谁帮助自己,耳中已听得钱万贯极细的声音说道:“这些大汉们便是一元教徒众,羊兄最好不要下毒手伤害他们,免得将来麻烦。”
羊武运足劲力往外一推,那三名大汉连退三尺,双方都不再进迫。
当先的那名大汉,冷冷道:“尊驾好大的气力,在下甚感佩服,只不知你刚才找什么人?”
羊武放眼一掠,只见行迹上似是他们同伙之人甚多,便不说话,转身挤入人丛中,走出两丈许,钱万贯从旁出现,一手拉住他,道:“是不是乡老伯命你前来的?”
羊武道:“正是。”
钱万贯道:“我也是刚刚才摸出一元教徒众麇集此处的消息,特地赶来瞧瞧,恰好见到你陷入他们的包围之中。”
羊武道:“小弟早晚要教他们尝尝苦头。”
钱万贯道:“我是旁观者清,查看出他们竟是布下一座八卦阵法,想是用来掩蔽核心中的那个重要人物。”
羊武恍然退:“怪不得我先前明明见到他,但迫近去反而处处有人阻挡住目光,原来是陷入阵法之内。”
他们交谈之时,声音极低,同时各自注意地向四下打量,钱万贯忽然推了他一下,道:“瞧,乡老伯亲自出来啦!”
两人目光,从人缝中见到乡老伯迅快地向姜石公立足之处移去。四方八面那么多的人,好像都阻他不住,事实上虽然是乡老伯闪开阻路之人,但乍看却感觉不出他左闪右避。
乡老伯很快掠过他们身边,钱万贯从丹田中提一口真气,施展传声之法说道:“乡老伯。羊武已受阻退到此处,对方乃是以八卦阵法,掩护那姜石公。”
乡老伯头也不回,只微微颔首,便一直向前迅移。
这时在另一边的柳儿,也被对方联手合力之法迫退,她精乖得多,才一接触,就赶快退开。
乡老伯一直闯入围绕在姜石公四周的阵法之内,果然目光又被阻住。但他乃是何等人物,趁对方尚未测出自己深浅之时,突然出手,向阻挡在面前之人抓去。
乡老伯这一动手,立刻带动了阵法,左右两侧都有掌力袭到。
但乡老伯对这能置人于死地的袭击,视若无睹,手势一抓一拉,那名大汉已被他拉到身边。
从左右两边袭到的掌力,完全击中他双肋要害,乡老伯理都不理,蓦然间向前迅冲,快如电光石火。
他去势虽快,但半途又碰上两名大汉出手擒拿,他随手把身边那个敌人往对方手中一塞,身形滴溜溜一转,打那人背后绕过,已站在姜石公面前了。
姜石公想是认得出他,面色一变,躬身为礼道:“老前辈有何指教?”
乡老伯面寒如冰,道:“不论你有什么防身妙法,但老夫一出手,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你信不信?”
姜石公心想,这等事何必试验,闻说连蓝峦也吃瘪在他手底,此老武功之高,可想而知,连忙应道:“在下深信不疑,老前辈毋须试验了。”
乡老伯道:“很好,那么我先告诉你,假如我说的话,你敢答个不字,我就一掌打死你,听清楚了没有?”
姜石公极是老奸巨滑,能忍人之所不能忍,答道:“在下听见了。”
乡老伯道:“你立刻释放管中流、田不恭两人。”
姜石公道:“是。”
乡老伯不悦道:“光答应也不行,立刻派人去放他们出来见我。”
姜石公向身侧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