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才对。这一场晚辈固是输了一万两,但全场计算起来,晚辈大约可赢回三万之数,两相抵消,还净赢两万两呢!”
乡老伯道:“我不大明白你的话。”
钱万贯道:“您老既敢下注万两定有必胜之道,因此晚辈下令众人招揽赌注,以十比一的盘口赌平天虹胜。人人都认为此场机会各半,是以纷纷下注于辛立,一共下了三万两左右。倘使平天虹输了,晚辈就得赔出三十万两之多了。”
乡老伯这才恍然大悟,摇摇头道:“这样你又等于赢啦!”
阿闪伸一下舌头,道:“乖乖,三十万两银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假使你输了的话,赔得出来赔不出来呢?”
这一问引起众人兴趣,都侧耳而听。
钱万贯笑道:“赔是赔得起,但这一来大大亏累,加上声名蒙耻,还有什么面目主持百钱庄此一事业?”
管中流含笑道:“兄弟对钱兄主持的百钱庄心仪已久,只恨无缘见识,外间传说钱兄的百钱庄开设以来,少说点也赚了过百万的银子。何以区区三十万两就提到亏累一词?”
钱万贯道:“管兄有所不知,自是难怪,事实上外间传言不假,兄弟手下任何一间钱庄都不止赚过万两银子,合起来就是百万以上。但兄弟开支甚大,这一笔净赚的巨款上来不多,大部分都用在兴建寺庙,筑造桥梁,又用于各地设塾兴学。又每年都须拨出极巨量的款项用于救济各地水旱灾祸之下的灾民。是以所余无几,但兄弟却甚是欢慰,绝无丝毫痛惜之心。”
这话只听得众人大为敬佩,连不大理会世事人情的乡老伯也感到肃然起敬。都暗想一个人想做这许多巨大的功德简直是不可能的,然而他却做到了,实是使人难以置信又不敢不信。
乡老伯把银票还给他,道:“这笔钱我不要啦!”
钱万贯道:“前辈的美意在下很明白,但在下若然不能在赌的一字上面赢回来,定必让老前辈小看了。”
乡老伯呵呵笑道:“好,我们再赌。”
但此时上午比赛已告结束,须待午膳之后才继续进行。
台上的王元度等人过来会合,一同在第一号屋子里进午饭。
他们听知钱万贯的来历与适才发生各事,都感到莫大的兴趣。
尤其是出身于少林寺的束大名,闻说钱万贯便是大雄长老的亲传弟子,便兴奋的上前拜见。
原来他们论起辈份,钱万贯便是束大名的师叔祖了。
不过在朋友之间,那是各论各的,不然的话,凡是束大名的朋友都须矮了两辈,焉能相交下去。
午膳之后,钱万贯取出三十枚棋子,一半黑子,一半白子,放置在桌面上。
说道:“适才鄙人出了一个题目清这位柳平兄解答。题目是甲乙二商人渡江,每人各有货十五箱,适因风涛作恶,须得投弃十五箱货物始可无虞,因甲商奸诈,故船主有以惩,便亲自排列。规定把三十箱排成一个圆圈,每数至第九箱即投入江中。结果连投十五箱皆是甲商之货。现在请诸位瞧着如何排列法。假定甲商之箱为黑子,乙商之箱为白子。则第一至四皆排白子,五至九皆黑子。十与十一白子,十二黑子。十三至十五白子,十六黑子,十七白子,十八十九黑子,二十二十一白子,二十二至二十四黑子,二十五白子,二十六二十七黑子,二十八二十九白子,三十黑子。如此排成一个首尾卸接的圆圈,由一数起,每逢第九之数便取开,连数十五次,均是黑子被取。”
说着便依法取子,果然取掉的都是黑子。之后大家都试着说这个游戏,兴致甚高。
柳儿皱眉道:“原来你不是真不识得,早知如此,我就不须白费许多脑筋了。”
钱万贯不解道:“这话怎说?”
柳儿道:“其实我可以写下一至三十的数目在纸上,先排圆圈,然后照数,每到第九就打个记号,如此十五次之后,便查出被取掉的位置是哪十五个。若用此法,不费吹灰之力便可。”
乡老伯讶道:“这法子当真聪明使得,为何不用?”
柳儿道:“我以为他真弄不懂,所以硬是要找出正式算法而不用这等取巧法门,哼,若是许我取巧,有什么问题难得住我?”
钱万贯心中暗笑她的自傲,但却知道对方当真是喜欢运用智力之人。
须知她刚才说的取巧之法,可以用玩迷阵游戏来譬喻,这种游戏是在纸上画下一个曲曲折折的图案,有入口一处,出口一处,从入口走入,找寻路径出去,此时歧路百出,似是而非,往往走入死路而领回头,越是不易走得出阵,玩的人兴趣越高。可是若然有不懂得领略此中乐趣之人,只为了达到出阵的目的,便不从入口进阵,却从出口外进入,如此绝无歧路可言,很快就可以走到入口。即是说如此做法可以马上就划出应走路径。
是以柳儿不肯取巧,正足以表示出她是喜欢这种智力游戏之人。因而钱万贯心中有数,晓得该当用什么方法方能使她心服。
不过暂时还不须急于使她折服,因为他已发觉那柳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