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紧凑的情形之下,阿闪和田若云都不暇多想,听他吩咐去做。
在田若云而言,暂时藏匿起身形乃是最佳之法,若然贸然遁走,这来人内力深厚,显然不易对付,如若尚有别的人手,只怕当场被杀。
他无法多想,依言递过解药,便藏在屋角一架屏风后面,屏息以观其变。
阿闪迅即把卓辽弄到房间之内,田不恭已经能够起身,便把床铺让给他。
外面的人又叫道:“公子醒一醒……”
田不恭眼见无法不救醒卓辽,便跃到屏风旁边,向田若云说道:“我先救醒他,让他应付来人。只等来人走开,你就暗使手脚,把他弄昏。一则我要让你晓得我们自有手段,不怕你不夜岛的绝技。二则卓兄性情不大好,若不把他弄倒,你便难以安然离开了。”
田若云哪能不赶快答应,田不恭便回到床边,挑了一点解药弹人他鼻孔之内。
卓辽顿时回醒,睁眼见到田不恭和阿闪,便道:“好险,幸而兄弟一向尊重女性,是以当初点住那位姑娘的穴道之时,用的是极轻的手法,只须片刻就可以自行破禁恢复武功。在下猜想当必是全靠姑娘才能幸逃那厮毒手。”
阿闪笑一笑,道:“不错,你聪明得很。”
田不恭道:“外面有人叫你,已叫了两次,你出去瞧瞧,我们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卓辽欠身欲起,忽觉全身乏力,惊道:“好厉害的毒药,不夜岛果然名不虚传。”
说时,暗暗吸一口真气,顿时恢复了大半,迅即起床落地。
田不恭见他内功如此深厚,不禁大为佩服,心想自己这次败下阵来,实是不冤,瞧他的功力造诣,实是可以列入当世高手之列了。
躲在屏风后面的田若云深知本门毒药力道强霸无比,像那田不恭休息不久就能得如常起身,已经十分少有。这卓辽居然更厉害,可见得他的武功造诣深不可测。若然交手争锋的话,万万不是他的敌手。
卓辽出去一瞧,认得来人乃是日月坞十道指挥之一,姓祖名远。他道:“祖老师有何见教?”
祖远压低声音,说道:“坞主命属下传话与公子,那不夜岛与本坞虽是已成不解之仇,但公子有使命在身,不可出手。再者王元度等人对本坞亦有莫大之恩,虽是不作明报,亦须暗中报德,明日公子上台之时,轮到与此人放对,须得尽力不伤他性命。”
卓辽愣了一下,道:“王元度对本坞何恩之有?”
祖远低低道:“属下不甚清楚,只仿佛闻说好像是全靠他的安排,二小姐方能幸免于难。”
卓辽道:“那么我去问一问她。”
祖远道:“坞主又曾吩咐说,公子使命在身,重大无比,凡事不宜分神,须待大会过后方可管别的事,是以许多事都不让你晓得,亦不许你到后宅去。”
卓辽点头道:“好吧,有劳祖老师了。”
说完转身回房,正要向阿闪透露一点内情,突然间眼前一黑,昏倒在椅上。
阿闪大惊道:“他怎么啦?”
田不恭流露出沉重之色,缓缓道:“待一会方始解释。”
说时,向屏风招一招手,田若云闪身出来。
田不恭道:“你请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以后相逢是以后的事了。”
田若云想不到今晚历尽惊险之后,无恙脱身,哪敢多说,迅即夺门而出,片刻间走得无影无踪。
田不恭道:“姑娘也可以回去了,这位卓兄交给小道就是,你尽管放心。”
阿闪道:“你们这些人古怪多端,老是使人莫名其妙。但我可不管你们弄什么狡猾,反正,你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就不走。”
田不恭怔了一下,才道:“有些事情不能预先泄漏,姑娘还是听小道的话回去的好。”
阿闪就是不肯,噘起嘴巴,竟然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田不恭忖道:“我使卓兄中毒昏迷过去,错过了上台出赛的机会,唯其如此,才能避去两雄拼斗的局面。此举在我而言,于朋友之道大有亏损,乃是令人不齿之事,如何能告诉你?”
他为难地沉吟片刻,见她表示得十分坚决,晓得不能隐瞒,只好照理直说了,最后又道:“试想卓辽兄既是算准了王元度兄的性格为人,故意在百余招之后露出破绽。王元度兄无疑会如他预料般招数略滞,不肯猛下煞手。而卓辽兄却趁这一线空隙运足十成功力,使出换命的招数,这结果不问可知。”
阿闪不能不信,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应当代王元度向你道谢。你煞费苦心使他们避免了互有伤亡之祸,恩德不小,王元度如若得知,自然感铭不忘。”
她辞别而去,回到自己房间,管中流等人还在等地回来,见她丝毫无恙,都十分欣喜。阿闪向众人随便敷衍几句,众人便散去安寝。
房中只剩无情刀管中流,阿闪此时才把详情说出。
管中流听完之后,面色大变,道:“这宗事处理得不妥当,试想元度是何等公正侠义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