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闪心中掠过一个主意,笑道:“等一等,我瞧见田若云躲入套间,临走时打了蓝明珠胸口一掌,她的死活不比动手打架要叫流腹部穴道点去,相隔尚有半尺,便陡地停住不动。乡老伯的指尖距管中流穴道虽是尚有半尺,但别人却仿佛瞧见他指尖上射出一缕淡淡的白气,乍现便逝,之后他手指仍然虚虚指住他腹间穴道,凝神运功。但见这位老人面色渐渐涨红,呼吸也较为沉重,好像很吃力的样子。管中流面色如常,但呼吸却变得更加均匀细长,似是恬畅无比,酣沉大睡。过了一柱香之久,乡老伯呼一口气,收回手指道:“不行,须得另想办法。”
他和王元度走出房外,此时院中尚有火光,乃是南阿洪先前所遗留,但火势已弱得多,他们走下院中商议,王元度道:“设若无法救醒他们,明晨的几场比赛就来不及参加了。”
乡老伯道:“那也是没有法子之事,或者可以向大会申述理由,延期举行。”
王元度道:“大会规定得明明白白,决不能借此延期举行。”
他愁眉不解,心乱如麻,只因这些好友们都是受到自己连累,若然不能解决,那可真是遗憾终身之事。
乡老伯忽然道:“瞧,那是什么?”说时,指着墙根,这时在另一堵墙边火炬的火焰大大跳跃几下,蓦地熄灭。
王元度在这一瞥之下,已瞧见是个小小的玉鼎,心中一动,道:“莫非那是卫步青遗下之物?”
乡老伯道:“大概不错。”走到墙边,先凝眸瞧看,黑暗中仍然瞧得真切,果然是个小鼎,鼎盖镶嵌得有珠宝,极是贵重。
揭开鼎盖一瞧,鼎内有一些灰烬。乡老伯道:“这就是毒香点燃后遗下的灰烬了,可惜全都焚点成灰,无法查看那是什么药物合成,如若不然,或者还可想出对策。”
王元度取起王鼎,嗅闻一下,但觉清香扑鼻,头脑为之一醒,他灵机忽触,问道:“会不会就是解药?”
乡老伯沉吟道:“药物之性千变万变,或者经过火热后,药性相交也未可知,不妨试上一试。”
他们拿着王鼎回房,扶起管中流,把玉鼎置放在他鼻子下,只眨眼间,管中流就动弹了,跟着打个喷嚏,睁开双眼。
王元度顾不得跟他多说,赶紧拿了玉鼎解救别的人,不久工夫全部救醒。
此时离天亮已不久,乡老伯下令众人打坐调息,以备明晨出战。因此大家都不再絮聒,略略得知昨夜经过之后,各自归房。
翌晨,广场上挤满了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没有人得知昨夜发生如此巨变,因此大家的话题都集中在今日的比赛上。
第一场是柳昭出阵,他在台上一亮相,但见长身玉立,不少人都暗中喝采道:“好一个美少年。”
他的对手便是第一场出过阵得胜的使棍少年,姓张名旋,双方撤出兵器,柳昭手中的缅刀寒芒映日,气势上已压倒对方的齐眉根。
交手不到二十招,柳昭就已取胜,当下第二组上阵,王元度一干人微起骚动,敢情这一组上台的两人,其中一个乃是面目尖瘦的书生,报出姓名是辛立,此人正是那个被吕杰杀死的奚勇的师兄,也就是卓辽击败的贺亮师弟,这一派武功诡奇高强,据乡老伯判测,乃是天下三大隐秘之地的摩天寨的年轻高手。
他使的是一双银钩,气度阴沉带煞,对手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相貌憨直可爱,姓卢名良,使单刀。
这两人在台上一站,高手们早就瞧卢良远不是辛立的敌手,而那辛立流露出的阴鸷之气,更令人担心卢良的性命。
在双方动手之前,一位公证人特别向辛立说道:“本场尚属初赛,大会规定甚为严格,动手之时记着点到为止,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触犯会章,以免遭除名之罚。”他想是也瞧出此人心黑手辣,所以特别提醒他。
辛立只点点头,神色间甚是冷傲,使人瞧了十分不舒服,幸而那公证人度量甚大,不以为意,否则大会规则中有一条规定不得对公证人无礼,如若无礼,公证人有权取消比赛资格。
两个年轻人开始比斗,双方各立门户,辛立连连冷笑,好像对方不堪一击一般,卢良虽是性情良善,但少年之人总有火性,心下大怒,挥刀便攻。
辛立双钩并不封架,单以身法闪避,一连避了七八招,又发出冷笑之声。
卢良被他如此侮弄,气得热血上涌,大喝一声,奋身猛扑,刀势凶猛无比,直到这时,辛立才使钩招架,但见他钩法奇诡,功力深厚,毫不困难的便抵住对方刀势。
二十招一过,王元度等人个个眉头大皱,心想这辛立真是十分可恶,明明占了上风,却故意时露破绽,让对方有反击的机会,其实这刻已大可取胜了。
台上的辛立向来心毒手辣,在塞外之时动辄杀人,性情甚是残忍,这时早就安下杀死对方之心,但为了不触犯会规,所以必须等候时机。
又斗了十余招,摹然间刀光闪处,劈入钩影之中,群雄眼看此是卢良改败为胜的绝佳机会,登时彩声雷动,辛立嘴角泛起阴毒的笑意,身子向后一仰,左钩缩